对一个种群来说，尊严永远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因此对于墨菲斯托的要求，弗兰肯毫不犹豫，四脚一蹬，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甚至说在翅膀的辅助下，它能原地连续翻滚脚不沾地。

墨菲斯托看的那叫一个开心，而泽兰娜，自从她觉醒了蔑言之后，一改往日魔剑外置良心的做法，对墨菲斯托可以说言听计从，它想放火都能毫不犹豫的准备汽油。

当利奥、塔拉姆瑟朵等人来到地下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个猎奇场面。

利奥当场就有了蹦回去重新下来的冲动。

就算被娘化了，利奥也是非常正经的，它的到来让场面很快就回到了正轨。

“总之，你要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性格重新固定为原来的样子。不许擅自变回来，能明白吗？”墨菲斯托以一个威胁的姿势被泽兰娜拿在手中，大呼小叫的喊着。

弗兰肯点了点头。

“不许耍花样，不然我立刻灭绝了恐龙。”墨菲斯托一幅老子是坏人的语气，

“请千万不要，我保证百分百配合。”弗兰肯老老实实的恳求道。

看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墨菲斯托隐隐有些摸不着头脑：“种群意志还有降低智商的功能吗？怎么变得这么实诚了？”

“因为现在恐龙有灭族之危，”塔拉姆瑟朵说道，因为和白精灵关系较近，她对于生物文明的了解程度很高：“白精灵曾有一段时间试着和蔓蛉兽用更加文明的方式交流，它们所体现出的狡猾简直堪比魔鬼。”

生物文明的集群意识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无法沟通的，但这并无意味着它们没有计谋，它们也懂兵法，也知道什么叫做长远利益，甚至也懂得拿族群利益去赌博。

只是它们永远不会在种族存亡的问题上犹豫，也不会担心人权、尊严，作奴隶也好、当试验品也好，只要种族还能延续，不反驳、不抵抗，答应一切要求。自己将脖子伸进套笼中，怂的当机立断。

“你在看什喵？”利奥忽然向凯斯问道，后者从进入就一直在左顾右盼。

“找我该找的东西。”凯斯说着，忽然向远处冲去，在那里的尽头，是一座紧闭的黑曜石大门，和墨菲斯托的地下宫殿中的那个一模一样，毕竟都是拉普拉斯设计的。

迈出两步，凯斯就猛然化作了一头无比庞大的巨猿，身上斗气产生的气流甚至将恐龙们都吹得翻起了跟头。

但它刚刚冲了没多远，一个几乎和它相同体型的大猫便从它身后扑了上去，直接咬住他的后颈，接着，一道炽热的光柱从大猫口中喷出。

即使如此，巨猿依旧负载着大猫在地面爬行，生生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上千米的壕沟，才堪堪停了下来。

凯斯的巨猿形态和利奥的暴君形态类似，都是一种符合较大的形态，因此都有着保险机制，一旦肉身出现了崩溃迹象都会强制性的变回普通状态。

没多会儿，巨猿和大猫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只被魔法牢牢锁住的裸男和踩在他身上的利奥——生化兽的变身是留不住衣服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的生化兽都不是人形的原因。

“你果然被矩阵控制了。”利奥冷笑道。

“并没有。”凯斯气哼哼的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因为我自己！矩阵将弗兰肯封印的记忆全都解开了！”

“封印记忆？”

“我早就死了，对吧？”凯斯问道。

“是的，父亲复活了你。”利奥说道。

“复活？你也想要骗我，如果这也算复活的话，他在我身上施行各种各样残忍的活体实验，变形时的神经抻拉、骨骼变化时节节寸断、灵魂供能失败烧毁半个身躯……他将我作为技术突破的试验品，还将我的这些痛苦回忆全都储存起来，还美名曰资料记录，他根本就没把我当做兄弟，我只是他的白化人！如果你见这也叫做复活的话，那我宁可永眠！”凯斯向利奥吼道。

“它骗了你。”不远处的弗兰肯忽然说道：“实验体全都是进行了额前叶切除手术后人格被抑制的血脉克隆体，而你是通过命匣技术复生后进行改造的个体，你继承了凯斯的身份，实验体并没有，无论是从灵魂，还是从自主性的角度而言，你们都是不同个体。”

“啥？”凯斯依旧一头雾水。

“法布尔的意思是做实验的那些都是你的克隆体，从来没在你的本体上动过手脚。”塔拉姆瑟朵说道：“拿克隆体做实验不是正常操作吗？老头子连复活我都是这个流程。”

凯斯毕竟在实验室中住了那么长的时间，一些基础的生化概念还是明白的：“但是，那些记忆……”

“记忆的确作为资料留了下来，应该是矩阵通过记忆灌输让你误认为是自己的经历，依照矩阵网络给他带来的加工能力，这并不算夸张。”弗兰肯依旧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我，我……”凯斯愣住了，他开始信了——这么单纯怪不得被法布尔二号忽悠。

“其实我蛮想知道为什么法布尔二号这么执着于打开和藤萝岛的通道，传送门不是和白精灵的城市相连吗？蔓蛉兽又打不到这儿来。”墨菲斯托忽然问道。

“他不需要打到这儿来。”弗兰肯摇了摇头：“蔓蛉兽的种群意识的延伸足以绞杀恐龙的种群意识，并顺便杀死和种群意识绑在一起的，我的灵魂。”

当然，这种较为玄乎的方法不可能真正灭绝掉恐龙，只要及时将传送门关闭，在法布尔二号脑波的整合下，恐龙很快就能诞生出来新的种群意志。

“种群意识？至于上杀手锏吗？”种群意志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既不是一种能量波，也不是一种场，但它却和整个种群息息相关，用它来直接进行杀伤效率低下，无疑是一种迫不得已时才会使用的手段。

“生物文明存在的终极目标便是通过取代整个生物圈，让种群意志进一步提升为‘生物意志’或者‘世界意识’，而有这种潜力的，只有同为生物文明的种群意识，只要得知恐龙的存在，它们便会不择手段的杀过来。”

“啧啧，果然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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