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环境造就的，也不能说它就错了。只是凌霜觉得格格不入，难以苟同罢了。

所以族人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族人可以是助力，但也有可能会成为拖累。各有好坏罢了。

“有胡商？在哪儿吃饭，他们商队有多少人？！”凌霜道。

“有二三十人左右，马车货物就有八大车。装的满满的，贩的都是些好东西，带回草原去卖的，”崔爷爷道。

“胡人可以正常入关？看来国家还算富庶强大，”凌霜道。

“你是不是想打听事情？！”崔爷爷道：“他们被里正安排到各家去吃饭了，一家可招待不来。我去看看……”

“我也去，”凌霜道：“他们商队中有中原人吗？”

“有的，有一个百事通，”崔爷爷道。

百事通大约是一种中介人，专门出卖劳力打理各种杂事，然后收取佣金的一种人，这种人最擅与各种人打交道，官府和路霸那都能吃得开，这样的事，不是那种一等一的会钻营说话办事的人做不来。

崔爷爷道：“若是你要打听京城的事情，我去寻他们，”

云深越往村子里走，越是有点焦躁不安。

凌霜稍安抚了他的手一下，低声道：“你总得慢慢适应一些，云深，不要抗拒，他们不会伤害你，你也莫要伤害他们。”

云深耐下性子来，脚下踢着石子，心里不大爽快，但还是艰忍下来了。

到了村子里，果然有几户人家有胡商在院子里吃东西，喝酒，说的话都是关外的话，一句也听不懂。

崔爷爷便去寻了那百事通。

那中原人戴着一顶皮帽子，缩着手出来，一见凌霜，就是怔了一下。

这样的穷酸村落，竟然诞出这样美貌的少女，真是意外。

待看到云深，更是微微怔了怔，这少年的相貌也是极出色的，忽略他凶狠戾气的眼神的话，是一等一的贵气之相。

常年在外走动的人，都有一份眼力，因此并没有唐突，只道：“不知几位寻我何事？！”

“想打听点事，”凌霜笑道：“不知先生可有空？！”

那百事通往后瞧了一眼，胡商们暂时用不着他，他便笑道：“姑娘客气了，不敢担先生之名，姑娘有事可问……”

崔爷爷见很多村民出来围观了，便笑道：“先生若不嫌弃，便去我家茅屋坐一会儿，正好家中略有粗茶淡酒。”

“也好。”百事通笑了笑，进去说了一声，便跟着崔爷爷往后头走了。

走出了村，偏僻的山角下的茅屋里，百事通的脸色都一点没变。

历练成这般，也算是人精子了，并不会因外物而动容脸色。

崔爷爷倒了茶便进了厨房，把云深也带过去了，留着凌霜与那人说话。

“姑娘气度不凡，是不是并非此村中人？！”百事通道。

凌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问道：“不知先生贵姓……”

“免贵姓李，”百事通笑道：“姑娘有话直说。”

凌霜道：“京中长宁侯府，先生可知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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