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的话？”

或许是瞧出了少年脸上的不解，傻大个又接着问道。

这是事实，他没法去反对。

所以那头只能轻轻的点了点，瞧着他这样的姿态，忆好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你还记得几十年前你在小镇上救的那个女人吗？”

那一幕说是几十年前，但过去的时间却并不长！

甚至在萧墨的脑海里浮现得清清楚楚，就恍若昨儿个才发生的一般。

“我一直在做一个梦，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梦，到了这一刻，算是想明白了，前生欠的情，今生就要来还！”

“所以我今生欠你的，来生也会！”萧墨也明白了点什么，要真的事这样，或许也未必见得是什么坏事吧，只是他没有告诉她，她欠的不是前世，而是现在的自个。

“我不需要你来还！”

话到这儿，傻大个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无非是再苦撑，如今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也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还有什么地方是你想要去的，又还有什么话，是你想要交代的吗？”

“我就想留在这儿，龙华山是我的家，我想一只守着它！”

“好，你守着它！”

萧墨的调子，那种颤颤巍巍的感觉显得很强烈。

傻大个仍旧再笑，只是那双眼睛，睁开的弧度越来越小，似乎随时都有闭上的可能：“你不要再和别人争什么了，那样会活得太累，找个喜欢你的人，静静的过这自个太平日子吧！”

少年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那我就走得放心了！”那双眼，终于闭了起来，萧墨扶住她的手，似乎并没有打算放开，只是目光，又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些，到现在，都有种没有回过神来的感觉。

特别是雷霆，被他这么一瞧，那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被那凑巧出现在身后的石头一绊，差点摔倒在了地面上。

“我不会杀你们的，你们不过也只是别人的棋子而已，不过！”

调子猛然间加重了几分，就像是要去强调什么一般：“她到底是为了你们而死，要不然，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儿，长埋龙华是她最后的遗愿，你们就帮她实现了吧！”

这样的要求算不得过分，就算是萧墨不开口，估摸着也有人会去做。

流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要求：“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呢？”

“我还有必须要去救的人，更有必须要去做的事，九死一生，或者可以说是有死无生，那不正好应了大小姐你的意吗？”被流风这么一问，萧墨的目光微微的往上抬了抬，瞧着那天空的方向，感叹味十足。

舒雅馨没有答话，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去说点什么才好？

“对了，流风宗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少年又急切的追问道。

东西？

流风有些糊涂，像是不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败剑和壹胜剑都在你的手上，难道孟门主就没有将别的东西交给你吗？”萧墨将手中的百败剑这么一横，虽然当时不知道那峭壁之下还发生了些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事绝对不只是自个瞧见的那般简单。

“东西是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萧墨追问得很直接，对于他而言，从来没有那一刻又现在这般急切。

“你若是想要战胜他，就得借助双剑真正的力量，而想要这两把剑融合在一起，就必须得借助某种媒介！”

石凤的话似乎仍响彻在耳边，而且她没有说错，自个是真的后悔了。

先是死了舒门主，然后傻大个又步了后尘，再任由那个面具男折腾下去，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更关键的是，她现在还没有踪迹，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就是她呢？

少年不敢往下面想，更不愿往下面想。

“不过呢，他倒是留下了一句话，我一直没有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现在瞧来，或许就是刻意的留给你的吧！”

一句话？

“龙华落寞，孤鹜当歌，君生我生，终归陌路？”

好一个龙华落寞，要是换了旁人，估计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萧墨却是再清楚不过，在龙华山的半腰上，有一块孤零零的雕像，千年万年都独处在哪儿。

而所谓的孤鹜，就是山顶上的一块巨石，因为常年被风沙侵蚀的缘故，瞧起来和那鹜鸟倒是有几分相似之感。

至于后半句，也就更加明显了，君生我生，终归陌路？指的就是两者之间的那段小路，分叉而立，通往巨石和雕像所在的方向，也就是说，他要转交给这少年人的东西，不在链桥之下，而是在那岔路所在的地方。

为什么要要还这么做，或许就是为了防止那面具男吧？

他既然能够策划峭壁下的那场相见，又岂会不知道一众人安排了什么呢，换个方向而立，自然要安全得多。

“再见！”

萧墨的身形猛的跃了开去。

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毕竟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你能等一下吗？”流风这话来得似乎很不是时候，却仍旧将那小子硬生生的拉了下来：“你还有什么吩咐？”

“他还好吗？”

他？萧墨稍微的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流风口中的那个他，自然是指的莫长风。

师徒情深，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说剪断就能够剪得断的。

“他现在应该就在这附近，但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他是什么人，活蹦乱跳的，估摸着就是我倒在地上了，他也能站得好好的！”

这答案，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流风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一般：“或许他不愿意出来相见，你若是遇着了他，就替我转告一声，说为师的心里面其实也是相信他的！”

少年没有再答话，整个身形猛的一跃，又接上了先前的速度。

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一丝的痕迹在，整个龙华山又显得静寂了起来，特别是舒雅馨，居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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