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值得虞折烟庆幸的是,这份苦累的事情得要两个人才成,显然那些干久了的人,都知晓,去找那看起来壮硕的,才能省些力气。
而虞折烟瘦瘦小小的自然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起,可她却浑然不在意,因为她瞧见顾玠占着的那火炉旁,空『荡』『荡』的。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此时那些看管的匈奴人已经出去喝酒去了,冬琅一下子见四周无人一下子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隔着厚厚的衣料,虞折烟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心跳,如此的急促杂『乱』,连他的手臂也带着颤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顾玠满脸的怜惜,“你为何不在京城里好好的呆着。”
虞折烟用他的衣衫擦着脸上的泪珠,她道:“旁人都说你死了,我不信,便出来找你,我故意被土匪抓住,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你。”
顾玠听完却是气又气又恨,“如今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不但救不了我,还要将自己搭进来。”
待他去瞧她狼狈的模样,一时间又心软了起来,只见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都是土,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也不忍再苛责她的胡闹了。
“在这里我又能相信谁?”虞折烟从他的怀里出来,只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对他粗略的说了一下,只说如今太后愿意议和,故派遣封凰和那太子少傅过来。
顾玠听完却发出了一阵冷笑,“议和?待我回到营中,彻彻底底的将这些匈奴的杂碎清除干净了。”
虞折烟见他声音里满是恨意,想必这些时日在匈奴人手里受了不少的苦。
她不由得问道,“你又是怎么落到这里的?”
“我原本是要进京给你过生辰的,谁知你半路上遭了埋伏,我带走的那些侍卫拼死护住了我的『性』命,我便藏在河水里等那些人走了。”顾玠的眼睛几乎喷火,“谁知刚出来,就被那土匪给捉到,然后卖到了这里。”
事情虽如虞折烟预料的一般无二,可她听他讲起来还是觉得惊心动魄,满身的冷汗。
而就在此时那匈奴的人却回来了,见两个人还站在那里,挥着鞭子就过去了,“好好干,还想偷懒。”
顾玠见那鞭子甩了过来,左腿往前移了半步,一侧身挡住了她的面前,伴随着鞭子落在肌肤上的声音,虞折烟几乎能感受到那种皮开肉绽的痛苦。
她顿时泪珠扑簌簌的滚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而顾玠将拳头紧握,也不去反抗,只是慢慢的拉动着风箱,伴随着火舌不断的焚烧,那铁矿渐渐的变得通红。
那匈奴人受不了这样的炙热,冷哼一声便离开了他们狭小的屋子。
虞折烟刚想询问他身上的伤,却听见顾玠说,“这里太热,你离着远一些。”
她虽然不曾做过这些,亦是听人提起过的,这打铁是个力气活,她这瘦小的身子连锤子都拎不动,哪里有能铸的了箭呢。
可她不愿意看见他一个人受累,却蹲下身子拉动风箱,然后笑着说,“我帮你做这些便成。”
另虞折烟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干起这些来却是十分的卖力,很快他就将烧得火红的锻件拿了出来,站在铁毡旁拿着锤子便叮当叮当的咋了起来,顿时狭小的屋子内火光四『射』。
待顾玠铸好几十根箭,便到了晌午,那些匈奴人搬着箱子便来收箭,然后分粮食。
他和她不是铸造的最多的,但两个人还是分得了两块红薯。
虞折烟此事早已饿的是前胸贴后背,即便是硬邦邦的红薯,她的肚子还是咕噜噜的一阵『乱』叫。
她心里担忧冬琅,想他这样受累,自然也是饿的,忙道:“这样的东西我实在吃不下,你都吃了罢。”
顾玠哪里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难道让我给你收尸吗,还不快吃。”
虞折烟想了想,还是拿过了那块小的狼吞虎咽了起来,不过片刻就被她吃的干净。
待她吧嗒着嘴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的时候,却见顾玠伸手将自己的那块递了过来,“吃吧。”
她顿时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去接。
顾玠却张开嘴,一下子咬走了一半,然后低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就在虞折烟还在错愕见,他的舌已撬开了她的朱唇,那带着热度的红薯落在了她的口中。
此时人多,又因为她现在还扮作男子,若被旁人瞧见了这还得了,她忙狼吐虎咽的将那红薯吃下去,然后一下子将他推开。
顾玠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又将剩下的半块红薯递给了她。
她拿起来慢慢的吃着,眼泪也扑簌簌的滚落在那红薯上,她不由得觉得这红薯竟比以前她吃过的任何的山珍海味都要美味,是那样的香甜。
直到日落时分,他们这些奴隶又从新被赶回到那石头屋子里,还是昨日一切,连寒冷都与昨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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