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几乎下意识的将身子侧了过去,将那一道缝隙给挡住了。
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那口型竟是叫着他的名字,而她整个人都在暗影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瞧得清楚。
虞折烟也暗暗感叹自己好端端的竟然被卷到这样的是非中去了,就在她茫然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凤凰却扯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漆黑的甬道上,连朱红色的宫墙也成了一片灰褐色了,岑寂的宫道上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
两个人一路无言,就在经过最后一道宫门的时候,虞折烟淡淡的开口,声音里满是担忧,“封凰,如今您贵为一国之君,也不必为了一个女人太过伤心,只要你肯,三宫六院——”
听到此时,封凰却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淡,但眉眼间都舒展开来,连眉梢都带着浅淡的笑意。
“我又不爱她,何必为了她去伤神。”封凰淡然的道:“只是要费神处理这件事,后日是你的生辰,我原本还要陪你一起过的,看来落空了。”
虞折烟不由得恍惚,不由得心内苦笑一声,这些年的相处,她几乎快要忘了封凰的本质,一个冷漠至极的人罢了。
“如今年岁大了,也不愿意过生日了。”虞折烟笑的朦胧,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告辞。”
宫内的月色越发的阴沉,虞折烟只身往宫门处走去,清辉将她的背影拉扯的很长。
虞折烟出了西北角的侧门,还日往常一样有一辆马车在等着她,她原本就住在宫门边的,走两步也到了。
她正想要上车,谁知旁边竟然跑出来一个乞丐,紧紧的跪在虞折烟的身边,“夫人,您行行好,赏我些银两罢,我已经饿了几顿了。”
那马夫和侍卫没有防备,一下子被他钻了空子,可他浑身的臭味,只让人想要捂住鼻子。
那侍卫刚想将她扯开,却见虞折烟道:“罢了,不过是可怜人罢了,给他些银两。”
侍卫听了这话,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了地上,谁知那人捡起来之后,一下子竟然攥住了虞折烟的衣袖,“谢谢您夫人。”
那侍卫见状早吓得魂飞魄散,几个人上来将那乞丐扯走了。
虞折烟满脸嫌弃的拍了拍自己满是泥的衣袖,满脸厌恶的上了轿子。
可当她上了轿子,却顿时变了脸色,从湿漉漉的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这是刚才那人塞给她的。
虞折烟迫不及待的将轿子的帘子给掀开一条缝,借着外面朦胧的光,细细的将字条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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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虞折烟的生辰,这日她很早便起来梳妆打扮了,将新做的衣衫穿好,又将亲自挽了发髻。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
虞折烟刚梳妆打扮妥帖,房间的门便被“吱呀”的一声推开了,却见阿诺背着双手进来了。
她脸颊上都是面,连衣袖上缝着的兔毛也是白花花的面粉。
阿诺见虞折烟打扮的这样漂亮,两眼放光,唇角却是深深的两个梨涡,“阿娘好美。”
不过是孩子稚气的话,虞折烟却笑了出来,正想将阿诺叫到自己的身边来,却见她慢慢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面团做的寿桃来。
虞折烟见那寿桃不扁不圆,笑道:“好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快丢出去。”
阿诺听了这话,忙撇了撇嘴,很快就要哭出来了一般,“是阿诺给娘亲做的,娘亲怎么能不喜欢?”
“原来是阿诺做的。”虞折烟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捏着她的脸蛋,“原来是阿诺做的,阿娘喜欢。”
阿诺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道:“阿娘的生辰,爹爹会来瞧你吗?”
虞折烟一愣,然后笑着道:“阿娘告诉过你爹爹的事情是秘密,不许乱说听到了吗?”
阿诺被她脸上的凝重给吓到了,忙乖巧的点了点头。
很快出岫便进来了,手里还端着刚刚做好的寿面。
她瞧见虞折烟身上穿着华贵,与往日的素淡不同,不由得脸色微微有些怪异,却还是慢慢的将那长寿面放在了桌子上。
虞折烟淡淡的道:“去找些烟花来,晚上的时候我要亲自去放。”
出岫点头称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皇上今日可过来,奴婢也用备些东西?”
往日虞折烟生辰的时候,封凰都过来的,送过来一些珍宝首饰,或者各地送进宫的奇玩。
虞折烟却是满脸不在乎,只淡淡的开口道:“他不来了。”
直到晚上入了更,虞折烟算着便带着阿诺在院子里放烟花,她瞧着一个人不热闹,便连府邸的守卫都叫来了。
负责看守虞折烟的也不过八个人轮值,那四个侍卫因为虞折烟的吩咐,也不敢马虎,只得过来。
漫天的烟花几乎照亮了皇城的天空,几个人正忙得热火朝天,谁知柴房里不知何时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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