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雨中一白衣男子撑着油纸伞站在起起伏伏的湖旁伫立。
不过细看去,竟没有一丝雨珠掉落在白色衣袍上,男子周围似乎被某种力量隔绝开来。
湖中颜色艳丽的鱼弓着背竞相跃出湖面上,汲取微弱的氧气,又或者是为了看湖边驻足的俊雅男子。
东方靖泽茶褐色的眸子微闪,说话的声音泛着凉意。
“鱼瘦了。”
周围空气一滞,只剩下绵绵的细雨。
“主上,鱼食没了,不过地牢中进了一批新人。”安静守在卫泽两米外的墨渊答道。
“孤说过,那些人太脏了,只配丢去做龙骨花的花肥。”
墨渊垂头默。
鱼食由龙骨花所制,龙骨花由尸体所养,直接喂鱼有区别吗?
“宫里传来消息,今日令贵妃向皇上求情了。”
听到此处,东方靖泽平淡无波的眸子才有了其他色彩。
“父皇同意了?”
墨渊看了一眼东方靖泽,点头道:“令贵妃进贡了两颗长生不老药,皇上同意了。”
“长生不老药?”东方靖泽低喃,不过嘴角一直挂着嘲讽的笑容。
“既然父皇难得有喜欢的东西,孤便遂了他的愿,废了东方洵四肢,给令贵妃送去。”
“是。”
东方靖泽指尖微动,一股灵气从指尖迸出,刚跃出水面的鱼儿被灵力撕成了碎片散在湖里引起同类的抢食。
长生不老药、齐昭……
既然你这般肆无忌惮,可惜不是有恃无恐。
没有经过允许擅自行动者,皆一个下场。
*
东芜国的皇宫迎来了一个神秘术士,自称能炼制长生不老药。
这种传说中的神药本来就是杜撰出来哄骗世人的把戏,可是东芜皇帝姬康是一个追求长生的狂热者,这种疯狂程度不亚于曾经用千余名童男童女炼制丹药的南诏皇帝——齐昭。
这名术士一来到东芜京城,便被姬康奉为座上宾。
姬康服用了那人进贡的两颗不知名的药丸后,顿时觉得自己生龙活虎,自觉与美姬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成问题。
此后荒淫无度,不理朝政。
幸而东芜还有储君姬逸翰代理政事,才没有使东芜冠上腐朽暴政的名号。
不过无论如何皇帝姬康才是一国之君,他打定主意要荒诞,尽忠职守一辈子的群臣谁也不敢阻止。
所以,来京城没有一个月的术士成为了东芜皇帝身边的红人,姬康从百官中强行挪了一个昭月国师的位置给他。
昭月国师不仅识时务还省心,即便皇帝赋予了他权利,但是他始终如一地为皇帝炼制各种丹药和长生不老药,对权利争夺似乎不屑一顾。
即便一切都非常正常,但作为姬逸翰手下第一谋士公孙子言却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此人来得蹊跷,又恰好能炼制长生不老药,大陆有势力的人中谁不知南诏皇帝花重金求人炼丹,最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无人能辨其真假。
不过因为没有事实证据,公孙子言也不敢贸然下结论,便没有与姬逸翰推心置腹交谈。
近日来神色恍惚的公孙子言决定出去走走,清醒清醒头脑。不过却没想到会碰到一个对于自己而言十分怪异的人。
拱手弯腰一拜,“草民拜见昭月国师。”
“子言先生无须多礼,老朽担当不起。”昭月国师连忙将人扶起,态度平和,并没有时刻释放着高官的威严。
公孙子言看着昭月国师熟悉的动作,将怀疑压在心底,谦逊有礼答谢道:“多谢国师。子言冒昧问一句,我们可曾相识?”
昭月国师抚着长髯,脸上的褶子清晰可见,祥和淡然的气质,活脱脱的隐士高人。
“现在我们不就相识了吗?”
公孙子言道:“国师此言有理,是子言着相了。子言平日也涉猎一些岐黄玄学之术,待国师得空,子言定上门拜访探讨一二,届时还望国师莫要嫌弃子言叨唠。”
昭月国师不着痕迹怔了一下,眼中暗芒一转而逝,神色自若道:“能与闻名天下的子言先生探讨,在下求着不得。”
公孙子言试不出此人深浅,便没有在继续的打算。
“子言还有急事,先告辞,望昭月国师莫怪。”
昭月国师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些俗礼,笑着送别公孙子言。
不过转眼之间脸上的笑容不再,而是变得一片阴鸷。眼中祥和平淡的神情消失,转而化成了一汪深潭。此时此刻昭月国师哪有古稀老人之像,眼中的狠厉的神情像极了一个背负深仇大恨的青年人。
一声厉喝:“出来。”
阴暗的巷子里缓缓走出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男人,哪怕是在人群中穿梭也不会有人注意。
“主上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动。”
昭月国师冷笑连连,“哼,我与你主子只是合作,我并非他的手下,东方靖泽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出言不逊,死。”男人身影一动,双手成爪,直接扣向昭月国师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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