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不争气的眼角泛红，顾西涧这个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向来冷淡，唯独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变化自己的情绪，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行。

“师父，我们不提这件事好不好？”

一连几天的舟车劳顿使得青芜的嗓子很不舒服，现在更是干涩的紧，皱巴巴的，听起来有些伤人。

顾西涧深深地望着她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青芜从那里面看到了一丝悲切。

你别伤心啊……

“好。”

不提这事也没能回到往常一般，一层纸捅破了始终是糊不回去了，青芜不乐意，那边不逼着。

山路曲折的紧，马儿牵在身边也有些拉不住的意味，顾西涧依旧走在前头，他们走错了路，走到了山林之中，前路都事狭窄的只能用剑砍出一条路来，霜降再一次成为了开山劈路的一把好手。有了前人开路青芜这边就好走很多了，终于绕出了连一条路多没有的山林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此时的月牙已经高挂上了枝头。

两人的运气不错，落脚的地方刚好有一处清潭，青芜捡了柴火回来顾西涧已经提着两条鱼回来了。

墨色的长衫湿了大半，水顺着精瘦的手臂往下滴着，那人像是不知道冷似的嫌弃的脱掉了外衫丢在了一旁，全然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湿的不行，找了根长棍开始自己的美食活动。

青芜任劳任怨的在一旁生火，两人之前出去过，分工都是明确的，熟能生巧也从中培养了默契，等青芜生好了火另一边的吃的就准备好了，只是这次有些不一样。

顾西涧是不怕冷的，但他的身体不同意，南通这一带的风景比崇山要花开的早些，此时的冬雪已经融化掉了，气温还是低的，带着潮湿的空气朝温热的身体撞去。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顾西涧的手指已经僵硬了，就连穿个鱼都不听使唤，好似要存心和他过不去似的就是弄不好，顾西涧烦的不行，握着长棍的另一只手已经攒的发白了。

青芜一抬头就看到顾西涧在和木棍犟气，还没笑出来就看到了那一条白白的胳膊上裹着几道血痕，像是刚破开没多久的还在往外留着血。

“师父……”

顾西涧顺着青芜的眼神看着不知何时破掉了的手臂，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当回事了，继续自己的烤鱼事业。

终于在顾西涧不辞辛苦、永不放弃的坚持下把鱼给穿好了，就是造型忒丑了些。

这个自己吃吧。

顾西涧这么想着便把鱼架上了火堆上开始烤，小姑娘也不知道去哪了，没看到人。顾西涧有些担心，这里没有光亮，小姑娘还是个不认路的主走远了若是走丢了也就麻烦了。

心底的担忧还没化出成实践就觉得手臂一凉，小姑娘好端端的蹲在他的身旁，一块浸着凉水的手帕覆盖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好歹……对自己上心些，流了这么多的血别是伤到了要紧处……”

青芜皱着眉，手上的动作不断，擦干净了血用一块纱布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松开手。

“还有你这衣衫换一身下来，天还冷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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