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暗无天日，火把被放回了墙上，关押着书影的小地牢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门，里面有两个人，一站一坐。

“你又怎么会知道是我？”

书影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他眉头紧紧地皱着，大块的汗水从额头上低落，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顾西涧负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痛苦不已的书影，那一双桃花眼里是一潭死水。

“把柄太多了，说出来你那点尊严就没有了。”

书影笑了一声，随即又连叫了好几声，肉体上承受的痛苦超过了自己的意志，只有叫喊才能缓轻一点半点的疼痛。

“书影，你可不是个好人。”

顾西涧冷眼看着都要都成筛子的书影，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呵——”

“更不是一个朋友。”

书影顿住了，身上的痛苦对他而言已经不算的什么了，他已经慢慢地适应这一份痛苦。

顾西涧依旧负着手，藏在背后的手上握着一块小小的琉璃珠子，只有拇指大，上面攒着一根红绳，正是这一根珠子牵制着书影身上的天罪琉璃。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书影吐出一口血水，可惜了没有吐到顾西涧的身上。

干裂的嘴唇一用力就开始流血了，紧接着是猛烈地咳嗽，肺就像是被火烧了似的，疼的全身骨头都要被拆下来了。

顾西涧偏了偏头，有些不耐烦，好耐心他向来很少，该耗的也耗的差不多了，对于旁人……尤其是书影这种的，好脸色就别想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也没资格说这句话。”

小小的琉璃珠里清澈不已，注入灵力之后变得流光溢彩。

顾西涧玩着小珠子，红绳缠绕上白皙的手指，好看的紧。

“我原以为你只是个魔修，没想到还是个妖修，想不到是真的想不到。”

书影震住了，他扯着嘶哑的嗓音问到。“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都江镇，多看了你一眼，便知道了。”

顾西涧的声音轻的很，传到书影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击重锤，他面色变得奇怪了起来，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扣着稻草，扎进了肉里感觉到了疼痛才把书影给唤醒。

“不愧是顾仙君……”

修为高深。

书影挣扎着坐好了，本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他，现在有了想知道的事情，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会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情。

“你那晚跟着青芜才看到我的？发现我是魔修？”

顾西涧摇了摇头，说道。“晚上那个信号弹我赶去了，去的时候，看到了你。”

“举着长弓，箭头对着青芜。”

顾西涧的神色总是恹恹的，像是提不起兴趣来，又像是无心，感觉很是轻蔑与飘忽，可这一次书影真切的看到了杀意。

带着强烈的，想要将他撕碎的杀意。

“谎言编多了被拆开来可就太疼了，你还是少些假话的好。”

书影轻笑了一声，两眼放空。

面前这个男人，他斗不过。

“那你既然看到我是想杀青芜的，那你刚刚怎么不拆穿我？看我演戏很好玩？”

“她既认定你是个朋友那我就当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琉璃珠上的红绳将手指缠了个遍，带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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