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梓棠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空家老祖，空家老祖却严厉道：“集中精神！”

她只好重新集中精神，继续接受空家老祖的传承。

越是学习，东方梓棠便越是意识到，这并不是一门正功，而是一门邪功，她不知道空家老祖为何要将此邪功传给她，但她并未忤逆空家老祖。

待她彻底研究清了这功法究竟为何时，东方梓棠面色煞白，直接站了起来：“老祖，这……”

“现在的小辈就如此不听话？我叫你集中精神！”空家老祖一面说着，一边带着威压。

即便是东方梓棠在此威压下，都不得不又回到了地面上。

她不能让空家老祖继续消耗了。

若东方梓棠不从，空家老祖肯定会采取其他措施了。与其那样，还不如东方梓棠自己乖乖听话。

这本功法可以“夺舍”对方的修为，但那必须得建立在对方濒危之时，且对方不反抗或者反抗亦无效之时。此“夺舍”并未是百分百地夺舍，而是需要经过一系列的精炼，将对方的修为直接精炼转化成自己的修为，这个过程中会排除掉对方很多修为，甚至最终继承量可能不到百分之四十。

但这本功法强便强在，一般来说摄取别人的修为将会导致自己体内的修为混乱或者沾染上不该沾的东西，造成永久性或阶段性后果，可这本功法却没有任何的副作用，转换过来便属于自己。

隐隐间，东方梓棠察觉到了空家老祖究竟想要她做什么了。

“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明白该怎么做。”空家老祖见东方梓棠已经学会并且心中了然了，便道。

东方梓棠皱眉，她夺舍空家老祖的修为？若她真的这样做了，那才是真正断送了空家老祖复苏的可能性！

“即便是吃了你这颗丹药，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空家老祖摇着头，“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本就打算默默陨落，在离去前让我见到了你，怕也是天意吧。”

东方梓棠伸手想要给空家老祖把脉，可空家老祖的手哪是东方梓棠能抓住的？

“别白费心思了，我这身体，能活着的时间可不多了。”空家老祖在此事上欺骗了东方梓棠。

他本可以再择一地栖息而亡，但此时，他只能如此告诉东方梓棠。

糟糕至此了？东方梓棠觉得心中一痛。

之前东方梓棠只是将空家老祖当成一位值得尊重的曌族老祖，现在她却不一样了。

她切实地与空家老祖相处了，切实地被恩惠了功法，也切实地感受到了空家老祖对她的期盼。

牺牲自己，也要为后代搏出一条名为希望的路。

而自己，也是空家老祖所认为的希望中的一条。

她感受到了空家老祖对空家后辈真挚关怀的心情，也感受到了一代英雄的末路。

“丫头，抱歉，逼着你还是靠近了空家。”空家老祖抬起了头，将头放到了东方梓棠的头上。

或许是这一时这双带着些粗糙的手和气氛，又或者是这一声丫头让东方梓棠想起了她已故的师父，她的眼睛突然模糊。

空家老祖看着东方梓棠那双瞪目中戴着一层泪水的眼睛，他的心中此时变得更是柔软了起来：“抱歉。”

他分明知道她不想靠近空家，分明知道她责任心重，分明知道她的初心是为了救他，但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违背了她的想法。

就当是将死之人的任性吧，希望你能原谅我，小丫头。

……

“扶桑，你可知我手上的丹药是什么？”

“上仙所拿，定是名贵的丹药，扶桑认不出来。”

“的确是名贵的丹药，青鸾还魂丹，世上仅此一颗。”

“恭喜上仙获得了丹药。”

“不，它不是我的。我拿给你看，便是想告诉你，扶桑，若你想保你曌族盛世安康，有一日你会再次见到青鸾还魂丹，那时，便是你的命尽之日。”

当时的空家老祖并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认为自己的命尽之日会到来，后来时间久了，他便忘记了。

空家老祖拿起了青鸾还魂丹，将青鸾还魂丹直接用仙力运入了东方梓棠的身体内，逼迫着东方梓棠将青鸾还魂丹吃下！

“唔！”东方梓棠立即小脸扭动，她并不想吃下这颗丹药，但此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快，吸收我！”

已成定局。

只有青鸾还魂丹被眼前的小丫头吃下去，她才能在吸收他时不被如此磅礴的死气所伤。

保曌族盛世安康……命尽之日，原来是这样啊。

空家老祖闭上了眼睛，他活得够久了，早就想去找那些年一起征战的朋友们了，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看到空家更上一层，不过没关系——空家，会有人帮他看着的。

……

东方梓棠再次从阵法中出来之时，外界的时间已经度过了足足快两个纪元了。

因不方便，她在此山中临时为空家老祖挖了一处坟墓，将他入土。

“老祖，此处简陋，但外界此时并不方便，待到一切明朗之时，晚辈……自来接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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