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一声，每个字都仿佛带着血。

乔樱明明感觉不到他胸口上的疼痛，但是听到他说的话，自己的心脏也开始抽痛起来。

这些都是她害的，是她害得他这个样子的。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那只手，还是撕心裂肺的疼，“好痛……”

他说完，还吐了一口红得深黑的血。

这血溅在了她的衣裳上面，染红了她的衣服，这样的红色刺疼了乔樱的眼睛。

她却哭不出来，只能麻木着一张脸。

她也在紧紧地捏着他的手，她的牙齿把嘴唇咬得很疼，已经渗出了一点点鲜血。“对不起……”

对不起，Dana…

尽管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了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但这个时候，请容许她私心偏向于个人感情。

她承认，她后悔了……

明明是Dana用性命救了她，她“杀”了他还不够，还要杀他第二次。

乔樱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她想哭的，可是眼睛里却没有湿润的液体，她哭不出来。

“没事。”都这么痛了，但Dana还是打起精神来硬是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只要你再抱紧我一点就好。”

乔樱点头，抱住他，给予她所给供给的温暖。

他贪恋着她身上的味道，还贪恋着她此刻的温柔。

她以前都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都是凶巴巴的，现在这样…真好。

可惜的是，他不能享受很久了。

他垂下眸子，去看心脏处不停流出来的鲜血，他问：“奎妮，我是不是要死了。”

乔樱捂住了他的嘴，眼里悲伤到了极致，她道：“不要说话。”

他却把她的手拿开，“看来是真的了。”

他真的要走了。

发现她露出自责的表情，Dana连忙安慰她：“这并不是你的错，相反，你做的很对。再者，本来我早就应该死了，但却侥幸多活了几天，对我来说，我还能看到你，我真的已经很自足了。”

乔樱不甘心地问：“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希望离开这个世界？难道…你就没有一直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

“有。”他说。

“那是什么？”乔樱急忙问，她想看看在所剩不多的这段时间里能不能帮她完成。

Dana的脸变成了惨白的颜色，特别他嘴角还有一抹暗红色的鲜血。他道：“你骗我，说你是我的妻子。”

“可是恶魔姐姐…我也想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Dana说着，就疯狂地咳嗽着，像是要把心脏咳出来一样。

吐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

乔樱看得失神，眼睛已经湿润。

可就算她这个时候没有杀害他，可是后来的她一定也会这么做的。但是，后悔和自责，也都是真的。

Dana知道这次自己真的要死了。

他胸口上的剑发出来的光芒已经越来越微弱，这也就是说明，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魔力和寿命可以让它吞噬的了。

他微笑，“可是，我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了……”

在临死之前，他用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他低下头，拼尽全力来到她的鼻梁面前，落下了此生最后的一个吻。

这个吻，带着他暗红的鲜血。

是一个天使给他得不到的恶魔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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