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这个一字的尾音,只听得轰隆一身巨响,脚下的白雪滚动,向着斜波、深渊滚去,山体摇晃,轰隆之身不断,却是在这极渊之地发生了前所未有的雪崩。
雪雾弥漫,仿佛是要将每个人都隔绝成一个独立的个体一般,随着滚动的雪,一起坠入那无底的深渊。
但这些能够进入极渊之地,走到山顶之人无一不是修真界的翘楚,在短暂的失措后,纷纷腾空而起,远离了那仿佛要崩塌的山体,但纵使这般也有许多人被这汹涌而来的雪崩,压在了深渊的最底层,成为这极渊之地的一部分。
唯有那伫立在虚空的极渊之巅巍然不动,仿佛这天地的间的一切皆与它无关一般,就连上面那挂在最外层的一层薄雪,都没有丝毫的震荡飘落。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滚落了许久,仿佛要将这整座山都已成平地一般。
但那不断落入深渊的雪却仍旧没能将那无底的深渊填满,甚至都看不到那雪踪影。
那边围困着奋力厮杀的人,也在这一动荡中终于顾不得彼此,腐龙挣脱围困,于风雪之中龙尾一摆向着那极渊之巅而去,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一般。
众人纷纷去拦,但还未接触到那极渊之巅,便被更为强劲的风吹的偏离的路线。
劲风寒雪吹的人睁不开双眼,亦难靠近一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腐龙以点点的向着极渊之巅而去,再顺着那陡峭的山壁,一点点的往上爬。
混乱中有人冲着陆拾叁喊了句“臭小子,赶紧拦下它,万不能让它得了冰原之花!”
这般熟稔的口吻,不用看也知晓是谁,只是此时的陆拾叁却并不想去管这件事,无论是这腐龙也好,冰原之花也罢他都没有半分的兴趣——就如他来此并非是得到它们一般,他只是好奇这些人的目的。
而此时的他更是因着洛秋玄的存在,作了壁上观,带笑的眉眼一旦冷沉下来,那里面的寒比谁都重。
陆拾叁仗着有雪雾的遮掩,慢慢的退出了众人的视线,只是他却并未离开,隐身在极渊之巅的另一侧,在那风雪之中缓慢而又费力的前行。
也只有是在这一刻,陆拾叁才觉出这极渊之巅的厉害与上去的艰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轰鸣声终于渐渐小了下来,那股沉闷的声音,终于越来越遥远,直至再难以听见;就连个人面前的雪雾,也变得淡薄稀少了许多,渐渐的放开视线,可以让他们这些人看到那极渊之巅的情况
——腐龙依旧在往上怕,那一步一步的走的十分的艰难,却丝毫没有使用法术的意思,偶尔喷出一口气,凝固成一坨小冰,毫不客气的砸在了它自己的身上,但它好似没有知觉一般,就那般任由自己呼吸出的口气,凝成冰在自己的身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众人目光一滞,在片刻的停顿后又纷纷上前,那前仆后继的模样皆带了几分舍生赴死的决然。
只有少数的人看到那原本站在最上端的陆拾叁此时已经没了踪影,仿佛就那般凭空消失了一般。又或者是注意到,却将事情给想差了,以为他发现最早躲得最快的陆拾叁悲催没能幸免于难,随着那翻滚的白雪一起滚落了到了山底无尽的深渊。
只是了解他的人却绝不会这般认为,表面嬉笑的陆拾叁,实则最为深沉,从未有人能准确的捕捉到他的心思,也从未有人能参透他的一些怪异的行为,这样的人,若非是至交好友,但凡有一点头脑都会防备着他。
就如此时,诸葛化葛在为他但有的破口大骂,他没事跑来这里作什么,竟为他找事,慌乱的竟然连那腐龙都有些不顾了,连忙抽调了一半的人前去寻他。
而洛秋玄却是将这片天地都打量了一番,寻找他隐藏的踪迹——洛秋玄算不上对他有多熟悉,但那为数不多的接触,始终让他觉得陆拾叁深不可,更不可能就这般离去,或是出事。
当他的目光看向那不远处的山巅时,眼眸之中多了一抹光亮,将要抬步,却觉得手臂一沉,原来不知在何时他的手臂上挂了一个人,一个怯生生可怜兮兮的人,那双漆黑的湿漉漉的眼眸,在漫天的白雪中是那般的勾魂动魄,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沦。
但洛秋玄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双紧握着他胳膊的柔夷,让那双水葱莹白的小手孤寂失落的垂在了半空,而它的主人更是可怜兮兮、委屈的仿佛随时能哭出来一般,轻声细语的道“我有些害怕,,还望帝君莫要赶我走,等离开了这极渊之地我绝不会纠缠于你”说着微微一顿,似是觉得自己的这些话并不能说服于他,又加了句“帝君放心,云袖以云家祖先为誓,离开这里后,我绝不会纠缠你半分!”
说是不纠缠,但那抓住洛秋玄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动,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是贪恋这一时并不属于她的温度才更确切。
洛秋玄似是没有察觉他的意图,眉头一沉,似在沉吟,半响之后终于点头松口“离开这里之后,你我再无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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