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道，八十一道……”

许久之前觉得方扬得了失心疯的那些人，此时面色呆滞，嘴里念念叨叨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看起来脑子卡壳了一般，木讷不已。

“收入八十一道擎天法则，是左城大人的九倍，怎么可能。”

不只是那些武者内心收到了巨大的打击，连尚未离去的叶敖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自从看到赵年成出现后，他便打算再多留一会，摸清楚赵年成的实力，用不了几天，他们就得兵戎相见，只是没想到遭受了这样一场无妄之灾，把他的自信心全给扫没了。

方扬身披银色法则战甲，上下打量，忍不住蹦跳了一番，随后用手感受着那些法则带来的触感，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八十一道擎天法则，还行吧。”

方扬的声音不大，落在众人耳中，却显得那么尖锐刺耳，忍不住嘴角直抽搐。

“……原来‘还行吧’这三个字在天骄口中是这么用的。”

有人一脸恍惚，如梦初醒。

“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让我看到这一幕。”

方扬的话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插在他们的心窝上，止不住滴血。他们能有个五六道法则就已然开心得像过年一样，而方扬，八十一道居然只是还行，这差距太不友好了。

离方扬最近的赵年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忍着嘴角抽搐的冲动，憋出一句饱含情感的话语，“其实，已经够多了。”

方扬点了点头，越看披在身上的银色战甲越是满意，脸上不露喜色，心里却是乐滋滋地不行。

这银色战甲古朴而又深邃，无数闪烁着神曦的繁奥字符密密麻麻运转，仿佛比诸天星辰还要复杂，简单而又威风，虽只有擎天法则凝炼而成，整个战甲却是皓辉澜芒萦绕，释放而出的神威浩瀚起伏，让人无比心悸，披在方扬身上，显得威风凛凛。

“天纵神武，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嘛。”

方扬正了正衣角，一脸深以为然。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行吧’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我怎么听着这么刺耳朵呢。”

曜实在看不下去，语气颇有些酸的说了一句。

随后，见方扬没有理会他，曜又哂笑一声，“没我，你能有这大造化，这九九八十一道天器法则凝成的无双战甲，堪比至宝。”

听到这，方扬才认真审视起他说的话来，“对了，为什么这些法则会自动凝成一件战甲？”

“大道奥义的极致演绎，你参悟解析透了擎天法则里的道义，将这些法则收取，这些法则凝炼而成的自然也会体现其原本奥义。”

说着，天目中绽放出一点点的瑞彩，曜的目光穿透擎天旗帆的蒙蒙雾霭，任何禁制都无法遮蔽，洞悉一切。

曜喃喃低语，“看来，这件天器的无上奥义是镇压与守护，而非杀伐攻势。”

“镇压与守护？你是说这擎天帆的威能吗？”

听到这几个字，方扬不由得好奇。

沉吟片刻，曜悠然道：“自然说的是它，若是主杀伐攻势的天器，你参悟其大道奥义，收取其大道法则，凝成的定会是诸如战戟刀剑一类，极具凌厉气势的利器。”

“而这擎天帆，主镇压守护，所以那八十一道擎天法则凝成的是战甲这类极具雄浑气势的护器。”

随着曜清晰明白的解释开来，方扬恍然大悟，乐不可支道：“正好，鳞刺，战甲，一攻一守，齐了！”

还没等方扬乐多久，曜催债一般没好气道：“赶紧的，抽出十八道给我。”

方扬据理力争，“怎么还坐地起价了，不是说好了九道吗？”

想了想，老谋深算的曜祭出了谈判大杀器，语气严肃道：“我这是为你好，帮你减小因果变数给你带来的影响，天地必须维持一种平衡才能运转，任何东西都不例外。”

“再说了，抽取十八道之后，还剩六十三道，你自己还可以凝聚一道曜变天征的法则融入其中，那便是六十四道，衍八卦之数，既不会影响法则战甲的运转，还可以弥补战甲杀伐攻势的不足。”

大棒加甜枣，既恐吓又利诱，曜这大杀器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方扬决然的神情中露过一丝动摇之色。

“哼，我连你都说不服的话，这么多年岂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曜一阵得意，暗暗腹谤了一句。

……

“呼，呼，呼……”

甲板两侧的楼阶处，苏筱月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晶莹汗珠，喘着粗气，迈开最后艰难的一步，总算是上来了。

“唱戏的，我总算赶上你了。”

苏筱月累得躬下身子，双手拄腰，如释重负道。

虽然这一路楼阶苏筱月上来的无比艰难，但她还是心里暗暗得意。她跟方扬一样十六岁出头，只是四段初阶的武者，比起星梭船上的大部分跻身五段，甚至五段二重的天才，她能抗住擎天帆溢出的威压上来已经殊为不易了。

“咦，唱戏的，你怎么要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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