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终于说话了！

方扬心头一紧。

而后便反应过来，这男子刚才所说的，太阴幽荧打眼睛，难不成指的就是这曜变天目？

可曜变天目不是一块玉石吗？怎么就成了一尊绝世凶兽的眼睛呢？

曜怡然不惧，面色如常，任岁月罡风吹得他的衣襟猎猎作响。

“呵，见识不错。”

曜轻笑一声，云淡风轻般说道，似乎对这男子口中的惊讶并不怎么在意。

这男子怎么说也是可以俯瞰岁月长河，拥有如此神通的大能了，若是没有这种眼力见识，那曜才真觉得自己是看走眼了。

不过，作为和曜接触过大半年的人来说，方扬知道，云淡风轻的语气只是曜刻意装出来的。

方扬知道，曜现在心里面也很是紧张，毕竟他只剩实力不济的残魂了，硬拼起来的话，他断然不可能是这男子的对手，而这男子又一眼将曜变天目的来源说了出来，说不定还知道怎样制衡的办法，如此的话，怎能让曜不紧张。

方扬甚至还看到了曜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开始密集得渗透，从脸颊流落。

轰……轰……轰……

又是一阵阵如山洪爆发般的沉闷声响，头疼欲裂之际让方扬直接用双手将耳朵捂住。

这就是来自岁月长河山河对话吗？

光是两人交谈的余波，就让方扬险些承受不住！

要知道他的巨力如龙，气血更是如汪洋恣肆，登云长阶的天地挤压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更是这男子一张口说话，犹如晨钟暮鼓，瓦釜雷鸣一般，振聋发聩，方扬就感觉自己神魂都要被震散了一般。

这等强者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但来自岁月长河的怒涛奔腾咆哮完，方扬隐约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莫道那小子呢？”

莫道？

那不是莫天帝吗？

方扬心头大骇。

曜更是脸色一变，阴沉着脸，透过时间长河，对那男子隔空说道：“你还认识莫道大人？”

大人？

曜居然称呼莫道为大人？

这简直比任何消息都让方扬惊骇不已，曜这么一个强绝的巨头人物，居然如此谦恭地称呼一个人，称其为大人！这是方扬怎么也想不到的。

难不成曜是莫道的追随者？还是弟子？又或者是两人有过因果际遇。

“哼，我能有今天的造化，可全都是拜他所赐啊！”

伟岸男子冷哼一声，漠然说道。

听这伟岸男子的口气，好像是这曜变天目也与莫道有关。

那这历史上的莫道天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竟然让这伟岸男子都忌惮。

没错，是忌惮！

方扬可以肯定！

这男子说话的语气虽然有着一丝不忿和漠视，但方扬还是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不甘和忌惮。

看起来这位莫道天帝还真的是盖世无双，竟然连这男子说话之时都带着一丝忌惮！

“这与后人无关！”

曜言简意赅地说道，字字铿锵有力，落地成雷，在岁月长河中炸裂开一重重骇浪！

既然对方已经看出了他的底细和来临，那他再怎么掩饰和装下去也是无用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时候说再多狠话，嚼再多舌根都是无用的，因为对方对方扬这边的人底细知根知底。

这伟岸男子一眼便看穿了方扬所有秘密，甚至还想看穿曜身上的秘密，好在被曜及时发现了，这才没能够得逞。

这么一来，再说任何客套的话都是无意义的。

伟岸男子对曜语气中的一丝威胁之意直接无视了，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要是曜是个完全体状态，这伟岸男子说不定还会有所顾忌，但曜只是一缕残魂了，根本没有任何和他对抗的资本。

在他看来，方扬等人唯一的依靠之物，也就是曜变天目这层龟壳了。

不过他也并不是对曜变天目没有办法，和莫道争斗那么久，他早已研究出了对付曜变天目的一些手段，只不过现在制衡他的，就是这岁月长河的时间之力了。

沾染上越多，越方扬等人产生越多纠葛，他惹得乱子也就越大。

这就像两团根本不一样时间线，却在各种外力作用下，缠在一起，结果越缠越紧，越缠越乱，以至于最后无法收场，一发不可收拾。

“他身上有莫道的气息。”

伟岸男子总算说出了他的来意。

方扬心头一凛，他身上居然有莫道天帝的气息，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不会是这男子找的借口吧。

曜没有掩饰，也没有找其他的借口，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轮回而已。”

“我管他是什么轮回！既然打我下十八层地狱，那我怎么也要收回一点利息。”

伟岸男子大手一挥，霸气无双。

曜越说眉头越紧皱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看起来，今天的局面似乎是难以收拾了，最关键的是，这男子的出现并不是巧合，并不是方扬在沟通张佑道的虚影烙印之中，无意中唤醒的，而是感受到了方扬体内的力量气息，专门冲着方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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