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心不单单是这么好的姑娘给人做了妾，更伤心元春以后怕是不会管车家，车家赚不到更多的钱。

又担心那姓楚的来报复，越想越伤心。

车家四个嫂子也难受，要不是想着干活还能赚银子，几个孩子还要读书，处处需要钱，都没力气干活。

元春专心割马兰头，孟芙好几次想说话，都没敢开口。

“怎么了？”

孟芙想了想才道，“姐姐在楚府过的好吗？”

“……”

元春想了想才说道，“这要看哪方面，我觉得还可以，出入自由，不用禀报了谁才能出门，手里有银钱，也不用看谁脸色行事，是还好的！”

“可是可是……”孟芙微微泛红了眼眶。

“你是说我给人做妾吧！”元春笑，“你出去看看，给人做妾的有多少人？几个妾有我这么舒坦？想回娘家就回娘家，手里银钱用不完？就说车荣宝，她也是给人做妾的，你看她过年的时候回来过吗？”

没有的。

车荣宝如今过成啥样子都不知道呢。

“姐姐，你和那人不一样的！”孟芙再次轻声。

“傻妹妹，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以后多陪陪你娘，我看她身子好似不舒服！”

“娘病了，爹让她看大夫，可她不肯，我劝了她不听……”孟芙说着，轻轻哭了出声，“姐姐，娘和娘之间为什么有所不同？我看伯娘，也是个温柔的人，可因为你出事，一下子坚强的很，她虽不怎么出门，可却把家里打理的很好，把孟阳哥哥和初月妹妹也教的很好，我娘她……”

元春微微诧异。

没想到孟芙心里竟有这么多想法。

“其实娘和娘之间也是相同的，只是你还有爹，万事有爹爹出面，而我们则不同，我们只有一个娘，若是娘也不管事，那等待我们的将是万劫不复，芙妹妹，子不言父之过，婶娘再不是也生你养你，再者她并没犯下滔天大错！”

“姐姐不怪，不怪娘那日拉住爹爹？”

“不怪，趋吉避祸人之常情，好好和你娘相处，这世上最可悲的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是最可怕的，那日的事情，我都不在意了，你就不要耿耿于怀……”元春轻声安抚。

孟芙点点头，抱着元春痛哭。

那日的害怕，惶恐，和后来的懊悔，“姐姐，对不起，那日我吓傻了，才没能上前里救你！”

元春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其实这样子一句话，便已经足够了。

哄了一会孟芙，姐妹两个才继续割马兰头，然后拎着回家。

回到家里也没闲着，挑挑拣拣，把好的嫩的挑出来。

元春看着后山的竹林，拿了锄头喊上孟多福，拎个大框子便去了。

两人在竹林里忙活了一阵，就收获一筐子竹笋。

“元春姐！”

“嗯？”

“若是需要，我可以为姐姐拼命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元春失笑，“不用，姐姐自有办法！”

却还是拍拍孟多福肩膀，“谢谢你！”

有了竹笋，中午肯定是要多几个菜了。

万氏不擅厨艺，也帮不上忙，听着厨房里笑声不断，心生羡慕。

过去看大家都忙活着，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这样子的生活，她从未见过，也从未经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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