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一夜的雨。

原本被江城下令填平的湖泊不知道何时竟有盛满了水。

小姑娘坐在湖边。

托着腮望着平静的湖面。

灿灿的阳光洒落，水面泛起了层层的波澜。

像极了之前在海面上见过的。

阿司坐了一上午了，有些累。

她站起身来，转身，刚要走。

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

“啊啊！”

小姑娘愣住。

不敢回头。

直到手被人轻轻的牵起。

“阿司。”

声音虽然是沙哑的，可是乌蛮身上的气息不变。

眼泪忽的从阿司的眼底滑落。

她转身，一头扎进了乌蛮的怀中。

少年受宠若惊的抱住她，眼里满满的涌上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光点。

“阿司！”

他更大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乌蛮……”

“你没事了。”

直到阿司抬起头来，才发现乌蛮的变化。

那一头长发不见了，连带着那条尾巴也消失了，转而是两条光滑的腿。

只堪堪围着树叶子。

“你的……你的尾巴呢？”

乌蛮不舍的攥着阿司的手。

他还想让阿司抱着的，可是她起来了，不让自己抱着了。

乌蛮低头，慢慢的道：“巫师、将我、变成人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的欢喜做不得假。

阿司歪头认真思考着，“所以你用你的嗓子去交换的吗？”

乌蛮愣了一下，点点头。

没敢说还有自己的双脚。

果然，阿司狠狠的点了下他的额头。

小人鱼的皮肤本来就嫩的很。

被阿司这么一戳，立马见了红。

乌蛮的双眼立马泛起了泪珠，可怜的不得了。

阿司凶巴巴的道：“你怎么做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之前也是，我一醒来就看见你拿着刀子要拿自己的心脏，然后就是你的鳞片，就连你要变成人类也不跟我说！”

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

小姑娘的语气虽然凶，可是语气还夹杂着些哽咽。

尤其是那双眸子，满是水雾。

比乌蛮看起来还要可怜。

小人鱼顿时慌了，“啊啊啊！”

他一急就不怎么会说话了，只啊啊的哄着她。

阿司自己生了一会儿气，又轻轻的拍了拍他。

才道：“你以后不许这样了，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一声，听到了吗？”

乌蛮立马点头。

看着她的脸上果真没有怒容了，这才咧开嘴角朝着她笑。

就算阿司再大的气，看见小人鱼这么讨好的笑容也顿时消散了。

-

晚上江城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乌蛮。

自己的女儿坐在他的身边，两个人一人手里一根棒棒糖。

等等。

两个人？

江城瞪大了眼睛打量着乌蛮，就发现那条人鱼的尾巴不见了，转而是一双腿。

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他的呢。

江城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阿司软软的喊了一声爸爸。

乌蛮也惊喜的抬头，嘴里啊啊了两声。

最后，竟然也跟着喊出了爸爸。

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端详了乌蛮好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才开口问道：“你的尾巴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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