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的勾当？”唐国英有些惊讶地问，有些不太明白丁英的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

三年前，郭宜宁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对我说：“小伙子，在我们医院好好干，将来有一天一定能代替我。”

我相信他是善意的，就笑了笑说：“谢谢郭医生，我会努力的。”

可是，我还入职不到半个月，他就找到了我，对我说：“小丁啊，我想让你帮我做一批药物的售出，你看行不行，你拿一部分，我拿一部分。”我立马就明白了，这些药物不是正规的售卖途径，而是一种别的违法途径售卖的药物，郭医生想利用我。而且他不自己卖，是打算出了什么事，全都算在我的头上。

第一二次，郭医生同我提起此事事我都委婉地拒绝了，谁知道，到了第三次的时候，关于这件事的我的拒绝，已经耗尽了郭医生所有的耐心。

郭医生狠狠拍了我的桌子，说：“我告诉你，这批药你必须卖，不然我就让院长开除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愤愤而去的郭医生，我突然就妥协了，没办法，为了保住工作，真是不得不低头啊。

那之后，我常常给病人开那些奇怪的药，也得到了一些来自郭医生的好处，直到有一天，居然有一名失明了的病人出现，我一下子就慌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药有这么恐怖的副作用？

院长出面后，看了看病人手里的药，一下子露出震惊地神情，我就全明白了，这个药一定有问题，我当时觉得全完了。

果然，郭医生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哑口莫辩，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被赶出了医院，赚的钱全都赔给了病人。

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敢再雇用我了，我的事业就这么完蛋了。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那个恶魔的，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有那么人傻傻地相信他是个好人，真是污蔑了天地良心，他要是好人，这世界还有恶人吗？谁都不知道他干的这种勾当，是天底下最无耻的行为。

我在日与俱增的恨意中觉得亲手了解了他的性命，就这样，我决定杀了他，为自己报仇。

我打了电话给他，说我现在在做地下医生，想赚点钱，让他带点药给我，还照以前的分成。他听了以后很高兴，说：“行行行，在哪里见面，我给你带过来。”

“图书馆吧，总之，选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离我家很近的那间图书馆就很好，人不多。”

他爽快地答应下来，还以为又要赚钱了，孰不知是在迎来他的死期，我到了现场之后。给他发现信息说，我在最后一层书架等你。

他到了最后一层书架，我就用迷药捂晕了他，他很快就晕过去了，我很有胜利感，然后就杀了他。

“这就是你杀人的全过程吗？”唐国英问。

“没错，这就是杀人的全过程，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沈家念在外面忍住笑，心想，这不是老师的台词吗？

“丁英，你感到后悔吗？”唐国英希望丁英能表现出懊悔之心，这样好歹能帮他争取减刑，像他这样始终一副镇定的样子是不行的，只有好好悔过，才能争取减刑。

丁英始终摇头，说：“不后悔，感觉自己是在为民除恶。”

看他这般，唐国英也没办法了，说：“你多保重吧。”

丁英说：“我一开始要是没有选择在那家医院工作多好啊，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我的人生理想是做一名治病救人的好医生，现在却被逼得沦为杀人犯，真是笑话，笑话！”丁英一副又哭又笑的奔溃模样。

唐国英说：“希望你出来之后能够做个好人吧，但我让告诉你一件事，没有人能让被人沦为魔鬼，往往都是自己的内心在作祟，是自己的心魔让自己变成了魔鬼，所以，不要怪别人，这不是旧社会，没有阶级之分，所以没有所谓的奉命行事。”

丁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终于不平静了，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哭得委屈得像个孩子。

后来，护士们知道郭医生的所作所为之后，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人果然是看不透的，而且即使朝夕相处也不行。

唐国英邀请沈家念去他家喝啤酒，还让他带上方知安，方知安明知道自己就是个免费代驾，但还是去了，感觉自己很不爽，但还是去了。

唐国英收起了家里唯一一张摆在床边的和蓝蔷的合影，觉得还是暂时不要让方知安觉得蓝蔷同自己有什么关系的好，只要不这样觉得，就一切OK了。

沈家念带了一件T恤过来给唐国英。

唐国英皱着眉毛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不会是什么奢侈品之类的吧，我可受不起太贵的礼物，否则，明天的报纸上就写满了，某某警察贪污，穿上万元奢侈品之类的话。”

“你放心，地摊上买的，十块钱一件。”

“那就好我，我就放心了。”唐国英开心地摊开衣服来看，这哪里是十块钱一件啊，真舒服的质感，没有几百块是买不到的。

“谢谢你啊，沈家念，难为你还想着我。”唐国英笑了笑，是啊，自己这个孤巢老人，偶尔尝到这个世界的温暖啊。

“还不是看你经常穿着同一件衣服在我眼前晃，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说你几句，你不要总是穿那件衣服啦，总要稍微引领一下警局的时尚啦。”

“我一直觉得我们警局最不时尚的不是我，是乔法医，因为她每天都穿白大褂，有的时候白大褂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你说是不是？”

“总之，人家乔法医长得漂亮，我总觉得她长得像某个明星，总之，我一直觉得她长得好看，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个明星了。”

方知安瞪了沈家念一眼，唐国英笑得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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