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或许应该说，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重了。

“都是以前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是啊。”魔焰轻笑一声，“都是以前的事了，没必要提起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眼中总是带着几分不甘和落寞。

锦薰静静的望着他，没说话。

魔焰也看着她，如画的眉眼，与当年没什么区别。

一直以来，她都那样的美艳动人。

魔焰眼眸微微沉了沉，“你走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很快就随风散开了。

锦薰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竟然让她走？

“我说，你赶紧离开这里。”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想着把她抓走，却是要放她离开？

“你说的没错。”魔焰望着她的眼睛，“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爹杀了百里晟，让你痛不欲生，而你为了给百里晟报仇，杀了我爹……他们之间的仇恨，就这样算清了吧。”

一命换一命。

锦薰有些许的诧异，“你不恨我？”

“我当然恨你，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有多爱你。”

因为爱你，哪怕你做出这样的事，我却还是不想伤害你分毫。

原本，他让人将她押去天牢，是想找个机会放她离开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逃走，魔族之人竟然没一个能找到她的下落。

锦薰沉吟了一下，“我这次来魔族，其实是……”

“不用你说，我知道。”

锦薰语塞。

魔焰勾唇笑了笑，又继续说，“现在天界和魔族闹的不可开交，你来魔族，就是为了让我魔族内乱，好给天界一个喘息的机会对吗？”

锦薰想说，不是。

她不只是想给天界一个喘息的机会，而是想把魔族彻底摧毁，让魔族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可是现在，看到魔焰这个模样，她说不出口了。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魔焰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似乎并不因为她这一系列的举动而难过，“我知道你心里在意的那个人，始终都是南黎，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毕竟，他们两个人站在对立面。

如何能称得上是朋友呢？

“魔焰，对不起。”

为了天界，为了白千辰，她只能选择这么做，她不可能让天界和白千辰出事的。

“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为了帮我自己心爱的人，也会这么做的，只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南黎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他？天帝追杀你那么多年，你还愿意帮他？甚至，天帝还给南黎安排了一个妻子，若是找到南黎的转世，天帝一定会安排他们成亲。”

“那又如何？”

“你对南黎，当真一点都不恨吗？”

“恨。”

怎么可能不恨？

当年族中那么多人，全死在了他手上。

“那你为什么……”

“当年，我已经杀了他报了仇，那件事已经了结了。”

这也是近几天她才想明白的一件事。

那些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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