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意微微皱眉：“他和莘雪柔确实是从两百年前活下来的，但我不是。”

“你是。”老妪笑意温和，“你拥有三世之命，是你，是她，亦是他的她。”

是你，端木意。

是她，筱意。

他的她……端木意看向帝空玄，喃喃道：“……莘如卿？”

老妪又道：“你能接受她是你，为何不能接受他的她也是你？”

端木意觉得荒唐无比——筱意自然是她，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前世的种种。可是莘如卿怎么会是她？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这一刻，端木意突然想起两年前在风澜帝国，她为了寻找溪边骨，去往南山寺后梅园，脑海中便闪现过一个画面。

火场，飞身而入的帝空玄，倒在火场中的少女。

还有那一句：“大冰块，你以后要多笑笑呀。”

难道那就是她的记忆吗？

“记忆是最会欺骗人的东西，你记得，或者不记得，都不妨碍你就是你。”老妪笑着结束了这场谈话，“我会在这里等你们想明白，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便是。”

“不必等。”端木意抬头说道，“我想的很明白。请前辈告知，我应该怎么做？”

“将天下矛盾揽于己身，或许就能为沧泱大陆觅得一线生机。”老妪说道。

“一线生机？”端木意与帝空玄对视一眼，他们在妖族秘境已经四个月了，不知道外界情况如何，总想着有江疑在，想必不会出问题。

难道已经有了变故？

老妪说道：“凡是生灵便有贪婪，尤其是妖兽，它们无比渴望化作人身，或者化神而去。你，就是它们的渴望。”

“您是说，我的精血？”端木意问道。

“黑盟与朱厌都知道你身怀至纯精血，却严守秘密没有让妖兽们知道，妖兽才甘愿为他们驱使，意图占领沧泱大陆。”老妪说道，“若放出消息，转移战场，吸引妖兽的目光，或有胜机。”

端木意道：“转移战场，至灵族？”

老妪颔首，旋即说道：“玉棺内便是传承殿的妖族传承之力，炼化它大概需要两个月，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更建议你们分头行动。”

画面消失，老妪的声音也淡去了。

不知何时，两人身后竟然凭空建起了一个小院子，推门而入，一应物品俱全。

两人顾不上去思考老妪留下的话语，先睡了再说。

端木意抱着帝空玄的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下了一个决定。

而后她沉入梦中，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少女。

少女天姿国色，笑容灿烂，卷着袖子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似乎听到了什么叫声，她转头看来，眼底无忧无虑。

容颜不同，但是那一瞬间，所有过往的记忆都涌入了端木意的脑海之中。

她记起当初和他的相遇相知，也记起了后来的生死别离。

“我们成亲吧。”端木意一觉醒来后，便直接对帝空玄说道。

彼时帝空玄还睡得有些迷糊，被她这么一句话直接给惊醒了，撑起双臂看着她，眼底是疑惑，是激动，是不敢相信，也是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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