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街上杀声一片，我们已被几大势力的人海埋没。头上全是汗，身上不知道被刀子砍出了多少个伤口。长时间的战斗，我们每个人几乎脱力。

“啊！！！！”大豪杰又是一声嘶吼，在他面前倒下一大片人。

天快亮了，听到了鸡叫的声音。突然之间，我们渴望天亮，渴望看到光明。

“张明明，快进来。”哗啦一声，一个网吧的卷帘门打开，辉哥冲我们招手。

网吧是不允许成年人进的，但是学校旁边的网吧，有几个不是为了学生而开。怕条子查，我们这的网吧一到半夜就拉下卷帘门给学生包宿。

只要逃进辉哥的网吧，只要逃进辉哥的网吧我们就能活下来。

看到辉哥网吧的卷帘门打开，我们仿佛看到了希望。

“快，快进网吧！”拉过张鹏，我一把将他推进辉哥的网吧。

“要死一起死！”张鹏跌跌撞撞摔进网吧，他又冲了出来。

“吗的，能活一个是一个，留着你的命，给我报仇！”我大吼，重新将张鹏推进网吧。就是这一刻的耽搁，我又被砍了两刀。这两刀虽说是皮外伤，可也把我疼的够呛。一个横扫，砍我的混混们全都躲开。

“能活一个是一个。”大豪杰大吼，将金龙也推进了网吧。

“能活一个是一个，留着你的命，给我们报仇！”老三也跟我一样，扯过东子，将他一把推进网吧。

“三哥！”东子大吼了一声，将老三扯进网吧。

全是人，全是几大势力的人。除了我们几个主要人物，剩下的兄弟已经倒下或者逃走了。只要他们安全，只要他们安全就好了。

“辉哥，放下卷帘门。”我和大豪杰守住网吧的门口，我对辉哥大吼。同时，我拼命的挥舞刀子，不让任何人接近网吧门口。大豪杰举起封涛车子撞倒的垃圾筒，将垃圾筒挥舞的虎虎生风，一时间，我们周身形成一片真空状态。

“你们两个也进来。”辉哥的手放在卷帘门开关位置，迟迟不肯放下卷帘门。

“吗的，你快放，我要坚持不住了。再不放，咱们谁也活不了了。”我对辉哥大吼。嗓子似乎喊破了，我的嗓子疼的要命。手中的刀挥舞的越来越无力，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还是大豪杰，他挥舞垃圾筒的速度也逐渐变慢。

说句实话，我很渴望跟他们一同钻进网吧，休息一会儿，喘一口气。我想，非常想。但是我不能，大豪杰也不能。如果我们一起钻进网吧，无数的混子也会跟着蜂拥而入。他们会合力撑起卷帘门，他们会冲进网吧把我们全砍了。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果说人生真的有报应，那么此刻就是我们最大的报应。不归路是我带兄弟们走的，如果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用力拽了大豪杰一把，“你也进去。”

卷帘门开始吱嘎吱嘎的放下，我没拽动大豪杰。大豪杰不喜欢说话，他太壮了，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好听。看了我一眼，大豪杰坚定的说，“能活一个是一个，你也走！”

“我是老大，我不能走。”看着大豪杰，我同样坚定的说。

“好！那就一起死！”大豪杰的头发湿透了，他的衣服也是湿的。汗水和血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的衣服紧紧黏在身上。

“那就一起死。”用尽力气最后挥舞几刀，我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耳边尽是网吧内几个兄弟对我的吼叫声。

咔嚓！卷帘门彻底放下，大豪杰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扔掉了手中的垃圾筒。

垃圾筒才落地，我们两个就被人海包围。看不过来的脸，无数个人拥挤着过来踹我俩。我们一起用双手护着头，尽量避开重要部位。

没人拿刀砍我们，因为我们已经蜷缩成一团了，他们砍我不方便。身体像个破沙袋一般被他们踹，我的身子能感觉出踹向我的每一脚都砰砰直响。

这样也好，我是带头的，他们做了我，就不会再想办法动网吧里的人了。

大街的东西两个重要路口车灯闪烁，一辆辆车子将两个重要路口堵的死死的。

“草你吗的。”一声大骂，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青年踹了我一脚。一脚踹的我挺疼的，他紧接着又来了一脚。声音很熟悉，是马小龙。

都来了，市里的几大仇家几乎都来了。大混子和我们比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小打小闹。大混子一出手，基本上就是一次到位。

人群被隔开，我和大豪杰像两条狗一样喘息着。姚老大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看我，他上来就是几脚，一脚踹的比一脚重。

“小比崽子，跟我抢生意，我他吗打死你！”砰的一声枪响，我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发现姚老大在狞笑，身边的混子也在狞笑。

这一枪，是姚老大吓唬我的。在他们看来，他们是猫，我们是老鼠。我和大豪杰已经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他们想慢慢玩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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