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马为把窗户和窗帘都给关上了，他不敢开灯，用水方面也只敢用事先放好的那几桶。

政府现在应该会严格的监控现在的电表和水表的转动，但凡发现有任何人为导致的转动，都会派人上门检查。

城市的撤离等级在马为走后已经调整为了最高级别，不允许有任何非允许的人留在城市里，所有登记在外的人都要撤离。

故而留在这里已经成为一个非法选择了，上面要把保密做到最严密，就不允许有人以任何的理由非法留下。

他给莉莉丝倒了杯水，两人对坐在桌子上，照明用的是存储的蜡烛，还特地用几本书遮挡住了照向窗台那边的部分。

家里的窗帘很廉价，没有二次挡光部分，所以遮光的效果很差，稍微一点与环境对比较强的亮光都能穿透出去，反之亦然。

莉莉丝是坐在背光部分的，马为呢则是坐在了对光的部分，因此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像是马为被拉进了局子里，正在接受莉莉丝的审讯。

莉莉丝喝了杯水，心想着不愧是黄衣男，保密工作做得非常的到位，也难怪那么久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马为则非常庆幸，还好这附近的军队都撤走了，否则刚才自己打开手机手电筒的时候，就算只是一刹那，那种亮光应该都会被看见的。

这种运气不是第一次了，事实上在他每次即将暴露身份的时候，对方或者某些事情的发展态势就完全的超乎了马为的想象，不过过于的巧合，而是非常的意外。

比如他有一次因为面具破损的原因只能捂住脸赶紧逃跑，顺便寻找自己破损的那面具残片，那个时候他刚好因为上火流鼻血，面具上也正好沾上了一点，如果有人拿去做DNA分析的话，按照数据库的保存样本，想知道黄衣男是谁，那可实在是太简单了。

可当马为找到那片残骸的时候，却发现残骸正在被送往垃圾场的粉碎碾压机里，这可把马为给乐坏了，便随手从垃圾堆里找了几层塑料袋套在头上，随手挖了三个洞，目送残骸被销毁才离开。

可能这招对未来的人不太管用？马为心想。

“你......怎么找到我的？”马为问。

“我回来以后就打算打算通过媒体的力量让你找我，因为我觉得你会对我说的事情感兴趣，这方面鹿指也帮了我，他可能也想找到黄衣男吧。”莉莉丝说。

“鹿指？他找黄衣男干嘛。”

马为一时还习惯不过来，他平时很习惯性的就会把黄衣男和自己区分开来，现在就算是身份被揭露了，也一时没回缓过来。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身份？有钱的大少爷，学富五车的大公子......”马为一边念着一边用手指数着鹿指的各种称谓。

莉莉丝摇摇头说：“这些你知道了的都不算啦，你就不奇怪这座城市里为什么会多出了一个穿着铠甲的，平时两人出动的义警吗？”

“他们装备优良且科技十足，根本就不是没有家底的人。”

“你是想说那个人就是鹿指？”马为摇摇头，“他可不会打架啊，不过我倒是听说他的刀法不错，而且养了一大堆的科研人员......”

“你都会隐藏了，他可不会那么笨的就把所有的特点都展现出来。你想想，有钱这个条件就能筛选掉很多人了，如果再加上科技，那又会去除掉另外的一部分人，但这两点都不是最显着的特征，因为有这两点的人还是很多，关键就是剩下的那点，进攻手段方面。”

“可他为什么要想知道我的身份。”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莉莉丝说，“如果你把所有的使徒都消灭了，但身份仍然是绝密，谁都不知道，虽然你有人的外表和声音，但你就一定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人类’吗？”

“如果你是使徒......与其他的使徒是竞争关系，那么消灭他们，跟消灭人类可是不冲突的。”

“你有超越人类的力量，你所做的事情无论人类如何的进化、改装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鹿指做东西非常喜欢留一手，坏的来说就是生性多疑，这点马为知道。

“所以他怀疑过是我，而如果是我的话，他就不会下手？”

“不。”莉莉丝斩钉截铁，“如果是你的话，他会对你采取全天候的封闭式观察，因为是你，所以是可控的，还达不到消灭这一说。”

“......”

只能是这非常符合鹿指的做事风格，站在人类的角度讲，这不能说错，毕竟那是大义，而且出于人类的风格，人类对于他们不可控的力量是非常忌惮的。

英雄故事里面放任着随便就能毁灭一座城市的超级英雄胡乱的飞来飞去，执行正义什么的，那只是幻想，真是的情况，人类只会把这样的异类给囚禁起来，就算不是囚禁，那也要做到绝对的控制。

没有把柄的武器，就是必须要处理掉的危险，因为没有了束缚，谁都不知道那武器会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来这么一下。

“你的想法是......”

“我觉得你没必要拯救他们，他们手里有机甲武器，按照目前的进度来讲，就算是第一二批包括机甲在内的所有部署全被消灭了，拖个一二十年，人类也还是能战胜使徒。”

“后期的预言最后一句话就是‘人类重生’，而不是人类‘新生’，使徒毁灭不了人类。”

“要死多少人？”马为直接问。

“后面的统计，如果是走这个方向的话，全球人口会下降五分之三。”

五分之三，也就意味着，他之前所见到的每五个人里，就会有三个人因为这件事而死去。

他们之中有可能是自己的同时，有可能是学术研讨会上的专家教授，有可能是上下班时候那些在车站里嚷嚷得老大声的阿姨。

也有可能是佐伊，马阿姨，龙将......和云天蓉。

“谢谢，我不会的。”马为说。

“那你算是答应我了吗？”莉莉丝眨巴着眼睛。

马为点头，露出了一个精致修饰过的微笑。

“那我现在回去了。”莉莉丝捡起包裹就往窗台走。

“现在都封城了，你怎么出去。”

“我不出啊，我是顾问，因为我是来自未来的，所以战事肯定需要我，拜拜啦！”莉莉丝心情大好的跳出窗外，绳索快速的拉下，并在瞬间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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