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你想说你自己不是人吗？”顾杨烟就他的话嬉笑着怼了他一句。

“你就不能在这个人字前加点修饰词嘛，比如说……”洛寒清压低声音，凑在顾杨烟耳边说，“比如说我的人。”

顾杨烟也学着他压低声音，因为矮了一点，还得踮起脚尖才能凑在洛寒清耳边，说：“那你就不觉得，我的人会来接我这句话让我像是个黑道大哥吗？”

两人亲昵的举动被另外两人看在眼里，秦晓钰拉着方逸初往外走，说是让他不要打扰人小两口了，也存了不要再刺激方逸初的心思在。

她这么个小心思，方逸初怎会看不出来？

方逸初表示他也是真的心累，他说过多少遍了，他不喜欢顾杨烟，至少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可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信他？他都解释过多少遍了，都被秦晓钰用“解释就是掩饰”堵回去了。

他都懒得解释了。

秦晓钰其实觉得好笑，顾杨烟刚刚还说什么或许吧，这么看来，怎么可能只是“或许”。

两个人又小闹了一会儿，顾杨烟才想起该和方逸初他们打声招呼，回头已没了两人的影子，洛寒清做了个请的手势，把顾杨烟带到了车上。

“回家还是回学校？”

“回学校吧，回家太晚了，反正小鲤还在宿舍，也不会太冷清。”其实顾杨烟也是不想自己的父母再看到洛寒清了。

李牧凯担当了此次的司机，他是冲着丰厚的奖金来的，不然这个时候的自己必然是美人在怀，好不惬意。

但是拿了奖金可以给自己的妻子添一套她喜欢的化妆品，他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她收到礼物时候时那开心的样子。

他和顾杨烟问了声好，顾杨烟看了他一会儿，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顾杨烟不是很能记人的那种。

“是的，少夫人，之前您来公司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顾杨烟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你不用这么叫我，这么叫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旧社会一样。”

李牧凯也为难：“可我不能直接叫夫人，毕竟……”后面的话他没有直说，不过车里的三个人也都明白是为什么。

洛寒清就是叫顾杨烟夫人的，李牧凯怎么敢和洛寒清用同样的方式叫？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顾小姐也可以。”李牧凯还没说什么，洛寒清先反对了：“可是这样说的好像你还单身一样，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呢？”

“为何不能直接叫我顾小姐？”

洛寒清感觉顾杨烟似乎是有一些生气了，虽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不过源头看起来好像也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一个称呼而已，那就随她吧。

“就叫顾小姐吧。”洛寒清给李牧凯最后下了决定。

李牧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多年哄妻子的经验告诉他，少夫人在闹情绪，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作为一个优秀的下属，这个时候自己的存在感应该堪比空气，于是闭嘴专心开车。

一路上，顾杨烟再也没了之前和洛寒清斗嘴时的样子，整个人都透着勿进，（甚至不是生人勿近）的气质。

到了宿舍门口，顾杨烟说了句谢谢，然后下车，洛寒清也跟着，拉住了要进学校的顾杨烟。

门卫往这里看了看，不确定是情侣闹别扭还是人贩子什么的。

“夫人你生气了吗？”洛寒清这一次是真的搞不懂顾杨烟在气什么，他喜欢顾杨烟不假，他也可以为很多事情道歉让步，但是他终究是个人，不可能无止境地让步，他总要明白顾杨烟是不是无理由地生气。

顾杨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她也知道自己这气来得没有道理，道歉道：“对不起，我…我不是在生气，不对，我不是在气你，我只是不喜欢什么什么夫人这样的称呼，我是说，你可以叫我夫人，我可以叫你先生，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决定的，但是别人叫我洛夫人，让我觉得好像自己是你的附属品。”

洛寒清笑了：“夫人是在想这个吗？”顾杨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自觉地歪了歪头。

“若我有个姐姐叫你弟妹你会生气吗？”顾杨烟摇头。

“两者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没有谁附属于谁这一说，你向你朋友介绍我时，难道不会说这是我丈夫吗？这话难道就是在把我说成你的附属品了吗？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我也知道我有点神经质，”顾杨烟撅着嘴，“但是知道归知道，我当时就是一下子忍不住嘛。”

顾杨烟主动抱住洛寒清：“对不起嘛。”她很少撒娇，一旦撒娇还真不是洛寒清能受得住的，一下子就算有什么气也都消了。

“对了，你今天没有戴口罩就出来，不怕被人认出来吗？”“我哪有那么出名，我又不是明星。”“……哦。”

她今天的情绪的确是不太对，说不定……自己的生理期该到了。

洛寒清看着顾杨烟进了学校，这才离开。

回了宿舍，顾杨烟洗漱一番后就趴在了床上，程鲤爬上她床上的梯子，看着她，顾杨烟一转头就撞见了她痴汉一样的笑容。

程鲤神秘兮兮地说：“我刚刚才回的学校，你猜我在校门口看见谁了？”“看见……我了？”程鲤鼓起腮帮子，活像一只小河豚：“你就不能说不知道嘛。”

顾杨烟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能。”

“哇，以前都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程鲤跳下床，要不是地上太冷，而且地方太小，她就差在地上打着滚了。

“好了好了，”顾杨烟强撑着自己坐起来，“不知道也，你看见谁了？”“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呢，不过没有灯光，我看不清那个男的是谁，是不是洛总啊，是他吧，一定是他吧。”

程鲤每问一句就往前凑一些，逼得顾杨烟直往后退。

“是。”

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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