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御马转身,见不远处的骨碌已然被众兵卫击落于马下,千钧一发之际,我掷出白虹。
这神剑仿若成了我与骨碌之间的联系,它知旧主未灭,忠于新主之时,却不忘旧主安危。
它像是化作太阳四周的光晕,利刃朝向敌人,自转如日晕,将威胁骨碌性命的敌兵割了喉,随后悄然地回到了骨碌的手中。
骨碌虽将真气如数输送于我,可毕竟她还没忘记白虹剑的招式,如今白虹回到了她的手上,在短暂的惊异之后,她便起身为自己搏杀出一条血路来。
我御马向她而去,向她伸出手,带她上马,随后一骑绝尘地往跑出了山谷腹地。
天色逐渐昏暗之时,远远地瞧见了上绕城,我松缓了一口气,才要转头与她道安稳,却在这一刹那,眼瞧着骨碌被一人用掷出的绳索,从我身后拽走了。
我勒马回望,见那人背影甚是熟悉,他用绳索捆缚着骨碌,御马往回奔走。
我随即御马紧跟其后,这眼瞧着又要回到巴陵山,再度羊入虎口,我顾不得自身安危,凌空而起,朝他扑了过去。
他闻声回头,我这才认出他正是络先生。
推他坠马之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我低头望去,见三支银针刺入胸口的璇玑,灵墟,神封三穴之中。
我凝聚真气,想要将银针逼出体外,可丹田之处空荡一片,我竟使不出半点力气。
我将他按在地上,扼着他的喉咙怒道:“你的针上涂了什么?”
他重重地落在地上,面色未有任何不妥:“放心,不会让你睡很久,等他来了,你的真气自然就恢复了。”
他说完,抬起手重重地击打我的后颈。
我眼前一黑,忽地感觉这劈后颈的手法似曾相识。
醒来之时,已是深夜。
我被络先生安置于巴陵山上的一处茅草屋里,手脚皆被缠着厚重的绳索。他见我醒了,便自一旁的案上端来一碗汤药。
不知为何,我竟然嗅不出汤药之中放了什么。
我尝试运作体内真气,发现丹田之中仍旧是一片空荡。
“别妄图动用体内真气,那股邪气被银针压在灵台穴,若你总是叫体内真气流动,难保不会将压着邪气的针从灵台穴内顶出来。”络先生捏着我的下颚,顺势将药灌进了我的嘴里。
我尝试往外吐,他却捏住了我的鼻子。
最终,那碗药最后一滴不剩地灌入了我腹中。
“你给我喝了什么?”我翻着白眼瞪他。
“你与宋国君这般要好,连天幕雪山的雪莲都没尝过吗?”他将碗扔在案上,随后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轻蔑地说道。
所以,方才我喝下的是天幕雪山的雪莲。
“你把骨碌藏哪里去了?”他既然知道我与宋国君要好,便是知道骨碌就是宋国君,想着昏睡之前,他将骨碌捆缚于马上,我即开口问道。
“放心,那绳索并不严实,凭她御马娴熟,一会儿便挣脱了,怕是现下已经被她的下属所救,回到上饶去了。”他跪坐于案前道。
我虽然有些好奇他为什么知道我体内有邪气的事情,但为了不输气势,我决定不开口问他这事儿。
我冷哼了一声,转过头,蜷缩着身子不再理他。
少顷,耳边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声,我寻声转头望去,见他手上落着一直白顶灰雀。
我认识这灰雀,我与小白曾用这灰雀传信。
我偏头朝他腰间望去,见他衣带之上果然系着香囊。
“你是小白的人?”回想他之前救我,护我,果然并不是因为看上我。
他将帛纸放入灰雀脚上的铜环之中,随后开窗放飞。
“小白?”他勾着嘴角不自然地笑出了声。
“你这般能给别人起绰号,除了他,可还有给别人起过什么绰号吗?”他这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让我不知道怎么接。
我冷哼了一声,道:“管你什么事,我愿意叫他什么就叫什么。”
我再度翻过身不去理会他。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来,坐在床榻边上开始褪去长靴。
我警觉地转过身,贴着榻栏远离他:“你作甚?”
他面无表情地道:“自然是睡觉,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我可是你主子的女人,你若放肆,不怕你主子杀了你。”我已然确定他是小白的人,自然要用小白的身份来压他。
他淡然一笑,没有说话,将褪下的长靴放好,便和衣躺在我身侧。
不刻,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眼瞧着他的眼皮不再抖动,这才心安他是睡去了。我尝试动了动身体,发现捆缚身上的绳索十分沉重,我若从他身上翻过去,必定会让他惊醒。
靠着榻栏想着如何能逃,可眼皮逐渐发沉。迷迷蒙蒙入睡之时,仿佛感受到额头上传来一阵湿热之感。
翌日一早,络先生一匙一匙地喂我喝下了粟米糊糊后,我便吵着要如厕。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将我身上沉重的绳索解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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