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与我何干
钱飞达没有回答,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是兴奋引起的——若是能抓了比人回去,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当时那份文书是直接从京城下达的,这样的朝廷钦犯……怕是想换个骠骑将军来当都绰绰有余了吧?
舞木感觉到池南苇掌心有丝丝湿润,她嘴上说不紧张恐怕还是假的,面对这么大的阵仗,她毕竟也只是个女人。舞木握了握她的手,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心,池南苇微微点了点头。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像是一根已经绷到了极限的绳子。
舞木收剑入鞘,右手放在后腰虚握剑柄。
池南苇听见舞木突然轻声问道:“知道这把剑为什么叫曌世么。”
池南苇感觉身边这人身上的气势变了,整个人突然锋芒毕露了起来。
池南苇笑了,微微摇了摇头。
“上——活捉此人!!!”钱飞达暴喝出声!
“杀——”所有官差飞扑而来!
舞木大拇指顶开半寸剑鞘,闪出一抹寒光。
下一刻——浩瀚的剑意从天空海啸一般倒灌而下!笼罩了这个院子。
整个天地仿佛都失去颜色,只剩下无数绚丽耀眼的剑光。
“镪——”收剑入鞘。
殷红的鲜血像是得到了信号一般迸发了出来,没有惨叫,没有哀嚎,也没有对这一剑的惊叹,只有尸体摔落在地的声音溅起阵阵尘埃。此刻,院子里除了一男一女再无站立之人。
舞木站在池南苇跟前,伸手拭去溅在她脸上的一滴血珠。
“走吧。”
“我们现在去哪?”池南苇冲走在前面的舞木问道。
二人此时已经是走在了泸州城外的山间小道上。
“嗯……”舞木沉吟了一下,“庆城。”
“庆城?去京城做什么?”池南苇很诧异。
舞木没有答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她,正是在马家村那位自称是救了他的那人所留的那封信。
池南苇展开书信细细看完,眉头微皱没有说话,良久才又说道:“无凭无据的……你怎么就确定这信上说的是真的?”
“我不确定。”舞木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着。
“那你还……而且这写信之人明显是欲将祸水东引……”池南苇像是有些着急,“他是在拿你当枪使!”
“我知道的。”舞木从包里拿出了一些干粮递给池南苇,二人走到现在都还水米未进。
池南苇不去接吃食,而是继续焦急的说着:“就算……就算镖局的事真和宰相有关,就凭你一个人去了又能做什么?”
舞木见她不接,自顾自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就算和他无关,他也应知道这信是何人所留,若是真是他干的……那就更简单了。”
“更简单了?”池南苇冷笑了一声,“先不说你能不能见着他,难道你觉得你还能杀了当朝宰相不成?叶哑巴——你是不是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去送死?!”
舞木抬眼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女人:“不会的……庆城有个朋友,他应该知道镖局一事的前因后果——我们去找他。”
“当真?”池南苇挑了挑眉毛。
“……嗯。”舞木递给池南苇一个包子。
池南苇不再说话,伸手接过来,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包子早就凉了。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剑气近会帮我们?”哀霜看着面前的唐羡仙,不解的问道。
二人此人在湘西一座小城的酒楼上,唐羡仙悠闲的端起茶喝着,听蝶恋花问来,遂答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的杀父之仇是我给他报的。他这人从不欠人情,大不了去的时候给他带点好吃好喝的,他一准答应。”
“一个堂堂剑道高手会被你一点吃食收买?骗小孩子呢?”蝶恋花明显是不信。
唐羡仙也不着恼,端着被子看向窗外:“你懂什么,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深受剑气之苦,连人多的地方都不能去,平时哪能吃上好的?”
“这么说……”哀霜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他也是个可怜之人。”
“呵——可怜?”唐羡仙冷笑一声,“望北关那数百亡魂可不这样想。”
“那不过是他……”哀霜似乎是想辩解几句。
“不过什么?不过是他无心之失?还是说是他无意为之?”哀霜话还没说完便被唐羡仙打断了,“可笑!杀了便是杀了,既然已经无法改变,还不敢承认有什么意思?蝶恋花,这点你可比不上他,他至少不会去争辩什么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过,他却又比不上我,若是我,杀区区几百人又算什么?呵——没有能力,死了便是死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过弱小……抱怨?责怪?不过是那些虫子的祈求罢了。”
哀霜看着眼前这人,神色复杂,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出来此人某些性格方面是有问题的——他对人性太漠视了。或者说没有人性?哀霜说不上来。
眼见再让他说下去不知又会说出什么来,哀霜只得找个由头岔开了话题:“既然你说我们要去北边找那剑气近,那为何我们此时要绕路来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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