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路易斯开口，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肃，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的软弱和懊丧。“我把你关起来……”路易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地罪大恶极，他为什么现在还坐在这里呢？他应该被抓到监狱里去，他不应该继续留在阳光底下，他不应该坐着，他应该跪在童绯面前。

他不敢奢求童绯的原谅，但是如果童绯愿意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留给他最后一点尊严，那这一定是路易斯一辈子最感激的事情了。

路易斯到现在为止，依然接受不了童绯会标记别人这个可能性；他想，如果有一天童绯爱上了别人，或者出于什么原因标记了别人，那一定一定不要让自己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希望童绯标记别人的时候，自己已经死了，那这样自己就不用面对那样绝望而残酷的感情。

童绯鼓着脸看他。路易斯难以启齿，童绯一点都没有帮他的意思，她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路易斯看着看着，原本沉冷深沉的眼睛渐渐露出一些哀意。

童绯一下子就心软了，但是想得到过去的教训，立马就心硬起来。

“干嘛？你想说什么？”

路易斯声音很低，脸色冷硬紧绷，神色却是乞求的，“别放弃我……”

童绯的心像是被刀子捅破的筛子，哗啦啦漏风。

若是以前，她怎么会把路易斯逼到这个地步，她一定在就冲上去仅仅抱住路易斯了。但是现在，童绯硬是忍着抽抽疼着的心，做出冷漠的神情。

“我很生气，你以后还那样做吗？”

路易斯摇头。

“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以后都不会做了。”

童绯：“我说我爱你，你信不信我？”

路易眼神复杂到极致，像是交融着各种深深浓浓的感情，是喜悦又是痛苦，是犹疑又是笃定；最后他点头。

童绯：“那我说我会一直和你相互支持，相互尊重，一起过一辈子，我会爱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秒，你信不信？”

路易斯的灵魂哽咽了，他喉咙很干，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心里被打湿成一片一片的。

他沙哑而颤抖地说：“信。”

“那我说我这辈子只标记你一个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我都会支持你，你信不信我？”

路易斯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他的脑子懵懵地，发着热，整颗心像是被泡在水里，滚烫滚烫的，他难以相信以前自己究竟给了童绯怎样的对待，又是如何挥霍她对自己的感情。

他错得太深。

“我信。”路易斯这样说着，他看着童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里写满了心情。

他的眼睛里有很直白的悔恨、对自己的痛恨、对童绯的依恋和渴求、还有至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的占有；童绯就是他难以割舍的灵魂。没有童绯，他的生命将如一具空壳。

童绯声音非常冷酷：“你之前做错没有？”

“错了。”

“错哪里了？”

“我……我不该不信你。”

童绯看路易斯，觉得他既可怜巴巴的，又惹人疼爱。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又忽而体验到情人之间偶尔想要欺负对方的心情。但是童绯实在是不忍心了。就说：“那你现在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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