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壳竟然能打补丁吗？”

“当然能。”赫连孤鸿轻笑了一声问道：“你这愕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宣未予竟然连这个也没有告诉你？我总觉得我透露给他的情报量足够他推知出来了，而且这也没什么需要故意隐瞒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我——”

他顿了一顿，像是要确认似的再次问道：“宣未予真的没和你说？”

赫连远山摇摇头。

“真奇怪呢——我本以为他一定会开口的。”

“他确实没有说。但是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如果刚才没听错，您说您透露的情报？宣未予能够了解赫连家，全都是您透露的情报？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柯露丽，都在强调他们的情报来源是司空家。”

“司空家的情报来源又是哪里？”

“这——”

“对。司空家的情报来源一定是赫连家。说什么他们对于赫连家的了解，也是世世代代积累起来的之类的，仔细想想就会感觉到特别勉强不是吗？如果想要毁灭掉他们的话，怎样都能毁灭掉。借刀杀人、或者是牵连性质的，怎样都可以让他们闭嘴，让赫连一族的秘密保持下去。但是却始终没有选择这样做，你认为是为什么——？”

答案似乎是很显而易见的。

正因为太过显而易见，躯体恢复正常的赫连远山不由得感到了窒息。

赫连孤鸿从赫连远山的额角上拭去汗滴。

“正确。”他的目光落在赫连远山的胸口，那双碧绿的猫似的眸子，似乎拥有能看穿他心脏的能力。

事实上，他也确实说出了类似与他心声对话的言语。

“那原本，就是我们希望他们知道的。我们需要利用他们，他们太有用了。但是，这并不是说司空一族的位置不可取代，因为，能够替代司空一族的家族要多少就有多少。不可取代的就只有那一点子血脉的延续罢了。如果不能让他们的血脉延续下来的话，这场没有尽头也不知道胜利条件的游戏就没办法再继续了。”

“司空家族的一点子血脉需要被延续，所以哥哥的孩子会被留下。子千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我和他的女儿，就非死不可吗？我们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啊，父亲！您当时答应了如果我可以不和子千结婚的话，对我的任何行为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赫连秋深的声音在赫连孤鸿的身后响起。

同时，赫连远山看到了一抹银色的光芒朝着赫连孤鸿的心口突刺下去。

“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瞎掉，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该放任的我自然会放任，不放任的我也不会放任。你已经任性太多次了，也该轮到你被制裁的时候了——”

赫连孤鸿说话时早已转旋过身，一把夺过了赫连秋深手上的刀子。

在赫连秋深瞳孔收缩的刹那，本来会刺向父亲心口的利刃，已经将她贯穿，剑刃从胸口进入从背后凸出。

“下次想要背刺，至少要学着柯露丽一样无声无息的。大喊大叫，生怕我不知道你想要偷袭我？”

赫连秋深垂眸看着胸口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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