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投降了、放弃了。

毫无疑问，是被对方彻底看透了。

“真厉害呢——”他苦笑了一下。

“厉害什么的，根本谈不上啦。”她低叹了一声：“听得遍数多了，了解得深了，当然会将对方的心思知晓得一清二楚——”

“什么？”

总觉得枫的话语中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内容。

枫正要开口时，听到了轻微的响动，像是老鼠磨牙似的声音，他才注意到、才想起，姑姑赫连秋深还站在一边。

混乱的意志，被搅扰的心让他完全忘记了，那里还站着个大活人。

秦玦、枫、宣未予和纪舜音也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朝她的方向看过去。

“啊啊，抱歉，把你忘掉了——”枫悠悠地笑着，朝她扇了扇扇子。

赫连秋深就像是定身术被解开了一样一个踉跄，被枫撑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她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看起来，被定住的时候，她的呼吸也不是很顺畅。

直到呼吸平顺下来，她才斜睨着枫：“你这女人是谁？竟然能无声无息地就把我定在原地——我虽然不是很强，但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被人定住。”

“嘛，说的对。不会随随便便被人定住的话，只要对方不是人类不就没关系了？”

“原来不是人类啊。”赫连秋深挑了一下眉毛，却似乎有种隐隐的安心感。

“看你的表情，好像松了一口气。难道你是想着，如果这里有两个能与赫连一族对抗的人类，是不是人类即将进化，就不自觉担忧起来？”

赫连秋深沉默片刻，扯了一下嘴角。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情就是这样的。”

“嘛，呐，这个你倒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一个人类一旦生出了和其他人类不同的异能来，即使他自己也还是把自己当作是人类看待的，最后也还是会被人类因恐惧而剿灭——根本用不着我们这些异族人出手。如果侥幸存活下来了，除非被虐待久了患上了斯德哥尔摩，不然为什么还非要帮着人类不可呢？一般来说，出路有二——隐藏能力隐居，或者患上了试图毁灭全人类的中二病。但如果真的是个抖M，那结局也早已注定了，被人类榨干利用价值，之后被狠狠地抛弃。如果有复活的机会，依然死不悔改，那么不过是不断地重复着而已。我们这些所谓的异族，并不全部是天生就是异族，也有自然进化出的，但最后却没有一个执着于人类的身份，大多并非是由于主动。”

“你倒是蛮了解。”

“当然，我又不是像你们赫连一族一样，每一次都悠闲地从头再来。痛苦、悲伤、以及压力皆被除去，等到心智成熟了，能够接受残酷后再被灌入相关的知识——同时这份知识也是精心挑拣过滤了过强的有害物质的。我啊，一直辛苦地生存至今，所以无论是经历还是阅历都比你丰富许多呢。丰富到你难以想象——”

以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瞳，并且故意不让这双眼眸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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