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这样，水奚竟然也能感觉到美味——这是正常的反应，还是他早就不正常了？

起初是被迫吞咽下去，逐渐倒也越来越顺畅了。

宣未予把空盘子递给纪舜音，命令道：“放回去吧。”

纪舜音就像是臣子对待着君王的态度一样，行礼道“是”，将空盘放到了一边。

“所以，你到底想到什么了么？关于你能用来交换柯露丽全部力量的本金？”

“……”

赫连秋深想要调动起紧张的情绪，遗憾的是，这种情绪已经被宣未予删除了，删除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的痕迹。

失去了紧张的情绪，说出那答案，似乎也有点让人害羞……乃至羞耻。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枫俯视着赫连秋深，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他不肯承认自身的真实，这没关系。可是，至少我不认为，他的审美会降到能看上你这种家伙的地步。”

“哈？！”赫连秋深做出与自己的处境不相称的抗议的反应：“难道我还不如司空淼吗？他能追求司空淼数年如一日，看上我就是降低条件？即使你是赫连家族，即使你是王上，这种话也太过分了！”

“的确有点过分。赫连大小姐什么的，还是很可爱的。实不相瞒，我还真有点看上她了，不可以么？”

“呐，其实你也不用事事都反着来，假作叛逆的。”

“不，我可不认为我有叛逆之心哦。毕竟迄今为止，您的命令，我大多好好遵从了。对我这样的家伙来说，忠诚与不忠诚究竟有什么区别，我体会的都不是很明显，唯独知道的就是——对于拥有丰富感情的人来说，背叛是一件很难以忍受的事情，不忠诚无疑是不对的。预先设定了这种概念，却还是会背叛、还是会做出不忠诚的事情来说，对我来说就太难了，为了保持住所谓的人的样子，让自己的怪物身份不至于暴露得太狠，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判定的‘必要时刻’，应该都不会选择‘背叛’这个无疑是错误的，令人心情不快的选项。再说了，我又不是骑士团长玦大人——才不会为了抬杠之类无聊的理由，就故意扯谎——”

赫连秋深的心脏蹦跳得很厉害。

她知道，这不是出于自身的感情。

也不是，被宣未予的话撩拨到了。

是那甜得发腻的烟雾仍然在起到作用。

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不正常，乃至异常的反应，脸颊通红，但是却还是理所当然得发出了疑问：“没有感情的人，难道也会看中什么？还真是个不太幽默的笑话，简直比纪舜音的笑话水平还要低下。”

“嗯，没错。如果这作为一个笑话，水平实在太低下了，因此并非是在搞笑——”宣未予低低道：“我当然不会是为你的肉体、你的魅力、你的美丽可爱这种理由折服。然而你的身上，依然存在着不可代替的筹码——”

宣未予再一次，用那种异常似的眼光打量着她的。

“赫连家的身份，赫连家的不死性，以及赫连秋深的身份，都可以用作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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