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未予？！”

手枪毫无疑问是贯穿了宣未予的咽喉的。

不过，没有血浆、也看不到伤痕，虽然有肉色的碎片不断地飘落，但是比起肉片，倒更像是圣诞节拉花筒中的亮片。

宣未予的嘴巴、眼睛，也没有露出狰狞的表情来，那双紫色的眸子还是如同晶莹的水晶一般闪烁着幽魅地光芒。

甚至还能眨动。

旋即，他的手竟然能自由移动，离开了嘴巴。

像是做了个危险的恶作剧一样。

但是，在他的手移动开后，能看到的嘴巴到后脑的部分确是开了个大洞，白色的硝烟随着人造的风舞动——他确实是开了枪的，那一枪也确实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魂魄上。

宣未予深吸了一口气，破损的部分随着他吸入的空气在一眨眼的功夫完全修复。

然后，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眯眯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到了吧？刚才的就是一般状况。”

他把手枪推到目瞪口呆的水奚面前：“这把枪是人间界常使用的武器，毫无疑问是可以致命的。不过击打在灵魂上却没有什么效用——并不是由于我不是人类、灵魂构造特殊的原因，哪怕刚才那一枪是瞄准了普通人类的灵魂上，也会迅速修补完成，既不会有痛感也不会有缺失感。毕竟这把枪是针对物质有用的，而灵魂属于精神层面的事物。对物质有效的武器对精神是无效的。必须使用专门针对灵魂的特殊兵器——”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拈出了一根针，捡起了一片从他的灵魂上崩落的碎片，用针轻轻地一戳。

落在地上的碎片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将那根针悬空在手指上：“如果我用针刺下去的话，这手指头就不见了。无论我再落入哪一个躯壳中，这根手指都会随着我的灵魂脱落，再不能使用了。若是我用这根针刺入心脏的话，恐怕——”

宣未予抿唇一笑：“就会死亡了。”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所以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关于灵魂状态下头被打爆了会变得怎样——重要的并不是头被打碎这个状态，而是以哪一种武器来击碎。如果使用的是对物质用兵器，即使是使用那种能一次性杀死数十万人的那种规模的兵器，也是无法伤及到灵魂分毫的。如果是对灵魂的武器，只是一根针、一滴毒液，也足以让这灵魂消亡。”

然后，他出于不明原因低声念出了““Whatismind?Nomatter.Whatismatter?Nevermind.“

为什么在这个场合会出现这句话？

水奚“喔……”了一声：“既有你们这么厉害的兵器，你们应该无所畏惧了才是。把自己的敌人魂魄毁掉便是。”

“然而，表面上是消失了，却没办法确认更具体的效果不是么？万一灵魂散碎了之后才是他们留下的实验成功的决定性条件，或者是他们已经能够选择具体的个体，决择更细致的时间点，在灵魂被破碎的前一瞬间转移到其他世界，在我们视觉看来也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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