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么？那还真是太遗憾了呢，韩子千先生。”欧阳千幻抿了一下嘴唇：“我其实多少也想过——与他人分享这种事。尽管不那么合理，这种做法还会把本就廉价的我，变得更加廉价，但我是真的认真考虑过。只是，现在我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我知道。”

“那么，这一次我可以走了么？”欧阳千幻斜瞥了一下肩膀：“如果认为我可以走，劳烦您放开肩膀上的这只手，谢谢。”

“还有最后一件事。”

“真是麻烦呢。”欧阳千幻叹了一口气：“请说吧。”

“我在你的心中，怕是已经一文不值了，可是，我却是真心实意地爱你——尽管这份爱情并不唯一，你在我的心中也不能排第一。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分手不要如此敷衍，能更加有仪式感一点……”

“你难道还想举办个离婚典礼什么的？”欧阳千幻唇角勾起：“算了吧，我们根本连结婚典礼都没有举办过，却要办离婚典礼，不是太滑稽了么？”

“不是离婚典礼——”韩子千抿了一下嘴唇：“总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这是我一生的请求，也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一生的请求啊。”欧阳千幻轻声：“真希望你能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呢。”

“这就是最有意义的了，我想我之后也不会有，比这更有意义的求请了。”

韩子千把戒指与离婚协议重新塞在了她的手中：“请那时候，再把它们带来，我会认真收下，绝无二言。”

欧阳千幻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韩子千放开了欧阳千幻的肩膀，九十度躬身行礼。

旋即，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欧阳千幻最是个心软的人——尽管在二人分开这件事上，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商量退让的余地，可分手这个前提能保留的状况下，她果然还是没办法拒绝这么认真求她的人——不是韩子千，是任何人认真求她，她都可能会由于太温柔的个性同意。

不过就是希望有个仪式感，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

分手的场面稍微隆重一点，说不定也好呢——更为深刻的一刀两段的情景，让她迈向未来时，能拥有更多决心勇气。

“好，我答应你。”

其实也没有等待太久，两个星期后的周末，韩子千亲自开车来接她——就像是往常需要演给他人看的时候一样。

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分手的事情，甚至停在欧阳家门前时，相当的艳羡的目光投过来。

那些艳羡的目光中，其中一个人的格外瞩目——

欧阳寻梦带着一个爱着女儿的母亲应该拥有的目光，但是在那粉红的眸子中，却还有一抹嘲弄似的神情。

对于欧阳千幻来说并不敏感，可是赫连秋深看到了那眼神的时候却只感觉到不祥，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可是，她却无法支配控制欧阳千幻的身体，只能在众人的目送下坐进车子中。

欧阳千幻客客气气地和韩子千聊着天，气氛虽然尴尬，也算是有说有笑。

只有赫连秋深心中浓浓的不安感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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