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韩子千瞪了她一眼：“不过是个被锁在鸟笼中的金丝雀，竟然也敢发出嘲笑的声音？”

“我觉得并不是嘲笑哦，韩子千先生。”宣未予一本正经地道：“我认为是高兴的笑声，而且在这种场合还能笑得出来，精神肯定不太正常——精神不正常也就等同于一般概念认知的疯子。所以现在欧阳千幻大小姐的反应约等于高兴得疯掉了——这完美的符合您方才的期待。既能与肌肤亲密接触保留有DNA，还能让您不失去您炫耀的正人君子姿态，甚至还能让欧阳千幻大小姐高兴得疯掉，您能找到比我还能更加完美解决问题的方法吗？找不到对吧？我厉害吧、我是天才对吧？”

“……”韩子千咬了一下牙：“你耍我？”

“对哦，我耍您。”宣未予淡淡道：“所以您想怎么样呢？您能怎么样呢？”

沉默地对峙良久。

哪怕宣未予是慵懒的表情，依然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大概就是无论看他有多不爽，就是打不过他——

正因为是平时在普通的毫无关联的陌生人面前都能伪装的滴水不漏的韩子千，才更明白识时务的重要性，他只换了一次气，脸上就露出了自然的笑容。

“我当然不能把您怎么样——嘛，多谢你了呢，你总是比我思虑的周到。如果不是你即使悬崖勒马，我差一点就要失去理智，忘记维系形象的重要性了。对呢、对呢，在形象和未来面前，一个之前我一直都没放在心上，把她像傻瓜一样利用的女人，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他故作不屑得瞥了欧阳千幻一眼：“哀叹吧，女人，你好不容易要实现的与我的关系更加亲密的愿望，又被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破坏掉了——”

“呵。哀叹？我还要欢呼，还要认真地感谢宣未予呢。”欧阳千幻冷笑了一声：“与如此丑陋、肮脏、除了外表之外的所有缝隙都被脓液填满的肮脏的蛆虫更加亲密我可是敬谢不敏的。”

“感谢？”韩子千“切”了一声：“我是不知道，你这朵盛世白莲花到底是产生了什么奇怪而扭曲的认知，对这个男人又有了怎样的期待与误会——不过，试图依靠他，可是早晚有一日会尸骨无存、魂飞魄散的落入泥沼，绝对不得善终。”

“你呢？”

韩子千沉默了一下。

露出了一抹犹如含着黄连一般苦涩的笑容：“我也一样，或早或晚，不得好死、不得善终。这一定是，早就注定好的事情了。在抵达结局之前我会挣扎，但那结果说不定也不会被改变……”

“我的确是恶魔，又不是恶鬼，别把我说得像罗刹一样可怕啦。”宣未予抓着韩子千的手，想把戒指给他戴上去的时候，他却把手抽了回来。

“什么意思？戒指不想要了？”

“不只是戒指，忽然对她这个人也不太感兴趣了——明明刚才还有心脏加快流动，血液冲上头顶的感觉，现在却完全冷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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