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点？”

“是的哟。”Mem伸出了一只手：“您选择让他们身败名裂，我可以打五折——不过我还是比较推荐抹消他们的生命——”

接着，他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平展开：“我甚至可以给您打十折哦？”

“十折——？”欧阳千幻怔了怔，扯了一下唇角：“那不就相当于没打折吗？”

“讨厌啦，我明明出血大放送了耶。欧阳大小姐难道没有学过数学吗，十可是五的二倍呐——”

“然而算在折扣上不就是100%的价格吗？”

“唔——”Mem像是有些遗憾似的把杯子重新拿在手中，吸啜了一口：“真遗憾呢，没能忽悠到您呐。”

“不不不、这根本就忽悠不到任何人吧——说起来你直接承认自己是忽悠了？”

“那当然啦。”

Mem晃动着杯底被切碎的葡萄干。

紫色的颗粒浮浮沉沉、朗姆酒的香气从绿色的液体中散出——

“能赚钱的活计，我只有两种类型是绝对不接的。剩下的，无论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多么鬼畜，我都会毫不犹豫选择做的——其中也包括占卜以及诈——忽悠。”

“占卜？”

“是的，恋爱占卜、运势占卜、命运占卜、星座占卜、前程占卜——什么都可以。每一项占卜的价格会随着难度有所变化。顺便，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破解不想经历的厄运，就是那价格比占卜本身高昂得多——而且由于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即使给了我钱，避免了之前预测出的状况，之后也无从考证究竟是被化解改变了、还是那样的命运原本就不会诞生——而且本来我的话也半真半假，占一点骗子神棍属性，是要花钱买安心、还是不屑一顾迎头向前都没什么关系，我并不会干涉顾客的选择。”

“喂、喂，全真或全假也就罢了，半真半假也太没良心了吧。万一需要破解的真实却避过了，花了钱的误以为你破解了实际上就是你的信口胡诌可怎么办才好啊？”

“那不是正好吗？信口胡诌的话却被相信了、白赚一笔，还让对方的心情变得轻松；而真正改替命运某种意义上对我有害的工作却被前来占卜的主动放弃了，得一笔占卜费还不用被怨怪上、只有对方陷入无尽的悔恨中与我好无干系——”

“还真是没节操啊，你这人。”欧阳千幻不自觉发出感慨。

“谢谢夸奖。”

Mem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似乎真的认为欧阳千幻的话是对他的褒奖之词，笑得相当的开心。

“只要不触及到两项禁忌，无论多么鬼畜的都接下。按照传闻中的说法，你的两项禁则不包括抹消人命——？”

“做不到的生意我是绝对不会向对方推荐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顾客到底是个什么人，又怀着怎样的心思。因而，用开玩笑的语气，向对方推荐自己做不到的事是危险的。知道顾客的口袋里只有一百万，是他的救命钱、全部的身家性命，于是就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如果他交出五百万，我就能帮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然后对方真的拿出了五百万，我却说只是玩笑，该多么尴尬——如此一来我的诚信就会受损，而做生意最基础的就是诚信，失去了诚信我将寸步难行，更会失去赚我最喜欢的小钱钱的机会，我才不会做那样傻缺的事情……所以我和您推荐了杀人套餐，就一定是我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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