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纵然知晓那是用于收买人心，做成之后也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赫连秋深还是相当期待绘在纸上的如梦似幻的裙子在现实中化为实体——

然而韩子千最后并没能做出与那张设计稿相匹配的成品。

如果说设计稿还有点古典风的话，那韩子千做出来的一定是某种前卫艺术——

“这——就完成了吗？”

“嗯！”韩子千苦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尽力了。”

他向赫连秋深展示了自己满是伤口的手指。

由于那双手的伤其实也算是收买人心的必要因素，所以赫连秋深不是不心疼韩子千的手上的累累伤痕——她也在第一时间去找了药箱，但是她更心疼那条裙子——

她甚至在思考，到底怎么做才能变成这副样子的？

但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件好事——打消了她的纠结。

如果是这样的裙子的话，正常状况下根本就穿不出去，自己也就没什么好可惜的了。

Mem在收到了成品照片的时候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回复说浪费了难得的灵感他也认了，反正钱他已经收到了，如果她高兴的话，就说是她自己设计出的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只千万不要说是他Mem设计出来的，他丢不起那个人——

赫连秋深十分、极其理解Mem的心情——

不要说是Mem，就是普通的小设计师，这条裙子也绝对是黑历史级别的。

不过，思虑再三，她最后还是决定让韩子千把这衣服是Mem设计出来的事实向欧阳千幻说出来，只是选择了一个相对比较巧妙的谎言。

“我啊，从秋深那里听到过，阿幻你是很憧憬设计师Mem的衣服的。但是我在问询了价格之后，发现成品的价格，我暂时——嗯——虽然不是担负不起，但是——果然还是有点紧张了。所以我最后决定买一张设计稿，这样价格起码便宜了13，然后，亲手做出来送给你。虽然不是十分精致，到底是我的心意……”

接下来是和赫连秋深预料的一样，欧阳千幻满怀着欣喜的把裙子收下了。

不过，也并没有完全和赫连秋深设想的一样，欧阳千幻并没有把裙子挂在衣柜或者是显眼的地方默默欣赏，而是真的把这件裙子在公开场合穿了许多次。

人靠衣装、衣装却也是要依靠人的。

单独摆放在那里那样奇葩的衣服，竟然被欧阳千幻穿出了些特别的味道。

虽然赫连秋深知道，那件衣服即使穿在自己的身上，也是穿不出同样的效果的，然而她的心中果然还是泛起了一股酸——

现在，眼前，那个和欧阳千幻相似的洋娃娃，身上穿着相似的衣服——

蹩脚的款式、拙劣的手工，套在这个洋娃娃身上竟然是如此的可爱。

“你又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说，这么难看的衣服我当初还当宝贝一样，洋洋得意地总是穿着，就和躺在我脚下的这个洋娃娃一样可怜兮兮又滑稽吧？”

“衣服的确是很难看，但是穿在你的身上并不难看，甚至还非常的迷人——”站在笼子外的韩子千轻声道：“我今天把那件衣服带来了，你要再穿一次试试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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