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布朗管电视切换时放出色彩鲜妍的雪花、他的眼前也开始出现雪花。

眨了眨眼、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地方。

“不仅仅是记忆力不好，身体素质竟然也跟不上啊。看来倒卖也卖不出去了，只能留在自己的手中了——”

少年似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

然而、水奚没有能统计这个世界的时间的钟表、也无法找到时间的参照，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哟？你点头是认可了，还是敷衍我——？”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身体下意识地动作而已。”水奚坦诚道。

“是吗。那我倒是知道该给你安排个什么数字了呢——”

少年靠近水奚，手指在他的牌子上轻轻一抹。

4号。

“四号，很合适吧？既不是起始的数字、也不是终结的数字，并没有正好处在正中——在实力排行榜中也是被舍弃的——因为，通常只有前三名才有意义，第四的价值往往会被忽视。明明是个单数，却总是由于各种原因被抛却在角落，很像是你的感觉呢。”

哈啊、的确呢。

第四名。

似乎是相当不错的单数，实际上却一直都被嫌弃。

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

至高、厉害、不错——

大概会是这样顺序的评价。

但是对于“四”，最经常被使用的形容词却是“可惜”。

明明那也是努力换来的、说不定比任何人都拼命，但是——

从来没有人看努力的时间是多久、也不会有人在意过程。

真正有价值的，仅仅是最终得来的结果。

好像是，只要再拼一把，就能再向前走一步了。

好像是、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将近在咫尺的光攥在手心了。

然而、那不过是看似咫尺的距离，也许中间却相隔着无法想象的距离。

最终却逃不过被一厢情愿的期待的终局。

从来没有想过，拼尽全力也无法进入前三甲的心情，如同诅咒般在耳畔呢喃。

“你是可以的。”

把这种本人毫无感情甚至有些讨厌的想法一遍遍输入大脑中。

一遍两遍是无所妨碍的。

不过听得遍数多了，难免会信以为真。

最后得到的，却只是残酷无情的事实——有些距离、并非是再加把劲就能跨越，反而会越离越远。

这么想起来的话，自己的人生，确实用数字“四”就足够形容尽了。

“非常贴切啊。”

“是的吧？我的其他货品，基本也都认为我的数字编号是非常有品味的。所以我对准确标号这件事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九十一号这个编号、也是你自己选的吗？”

“怎么可能啊。”九十一号一哂：“这个数字是我刚开始被囚禁起来的时候使用的、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也就不愿意改掉了。否则到时候叫了我的编号不答应，倒是完全无关的数字会起反应就太麻烦了。”

同样的编号数字，自己似乎在其他的地方也听到过。

在哪里来着——？

水奚不得不承认，九十一号是对的，哪怕是盘根错节乱七八糟的时间点把他的大脑填满以至于让他陷入混乱，但他的记忆力的确差到令人发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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