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这样思考着的时候，身后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压迫性质的冷风——

一只手搭在他的后背上。

是爱莉么？

他这样思考着、回转过头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摔得非常严重、但是意外的不是很疼。

似乎从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一抹七彩色的光点。

“您——您——？”

站在那里的正是方才在屏幕中有着夸张腹肌的母亲大人。

“怎么了？看到美女的脸惊叫是很没有礼貌的哦——尤其这位美女是你的母亲的时候，就更加没有礼貌了。”

她扬了一下头发。

他沉思了片刻。

“原来如此，您们是没有死么？方才是全息投影或者是使用了药物装死，出现在屏幕上也根本不是什么AI黑科技，纯粹只是在普通得和我视频聊天而已——”

“如果可以我倒是真希望如此。但凡他们要是能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或许我也会稍微冷静一些，不会采取极端的手段——嗯、是的，他们似乎不知道呢。在我进入了他们的项目小组之前其实我是个比现在更加极端的人。我虽然拥有着感情、但是那并不是正常的而是异常的，如果去检查的话大概会被归属到【反社会人格】一类的类别。但是之所以能够完美地通过心理测试的原因，是因为只要把评估表认认真真地背诵下来的话，很轻松地就能够通过那种程度的测试。普通人可能在做违反道德的事情的时候会有罪恶感，但是我反而会意外的有些愉悦兴奋、全身的气血都在上涌——毫无疑问是个渣滓呢——当做了人格改造手术之后，虽然失去了感情，但是由于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反而意外的变得比之前还要正常多了——因为没有兴奋感，所以在做事的时候会格外手下留情——结果却还是被处决了呢。一旦我的人格被反输入回电脑之中，脱离了肉体的禁锢回复了本性，我就会变回最初那个差劲的人类。”

母亲说了这一大串，程礼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

母亲在进行感情切除之前是个比做手术之后还要更加变态的存在。

而她现在把这种扭曲感完全释放出来的原因毫无疑问是因为她的肉体已经死亡了。

肉体已经死亡，人格的依然存在——

原本的更接近于灵魂本质的性格也就体现出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明白了，我现在不明白的是，您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而且还能用手触碰到我？”

“很简单呐。因为这里本来就是【虚拟演算的世界】。你不能喝那一瓶水是因为没有植入程序，但是你能吃掉那块巧克力的原因，是因为巧克力被食用的整个过程都被输入了。但是因为还缺乏决定性的连接——你现在的肉体还存在于现实，因此吃食物只能传递到大脑中去，并不能让你实际上感觉到咬合。当然也可以添加那样的元素，可是现在还不到把界限模糊掉的时候——”

她拿起桌子上的那瓶水，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自己无法触碰到的那瓶水，她很轻松地就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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