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他刚才低头看手机的时候，画面就已经停住变成了雪花，只是他的脑袋中乱糟糟的，完全没注意这件事。

也就是，那幽魅的女声是对他说的。

先是叫他阿玦、然后又叫他司空灜、之后又叫他三十三号。

司空灜把耳机重新插在耳中，将耳机模式调出。

滋啦滋啦的电流再次直接刺激鼓膜，方才一直在听外放的他一时有些不习惯了。

没有声音。

对了，需要关键词来触发是吧？

关键词、关键词……

在司空灜思考着可能是“关键词”的词语时，他却已经把这个词脱口而出了：“关键词。”

啊、啊。

司空灜不禁扶了一下额头。

他在说什么啊？

哪有可能“关键词”本身就是能触发特殊语音的“关键词”的？

然而，耳机中传出了幽幽的笑声。

“之所以说出这个词来，难不成是想要听我的声音，一不小心走嘴了么？”

真是完美的预判。

这CD的触发系统究竟有多精密啊？

“你是想听出什么呢，三十三号？难不成是想要确定，我是不是零零零么？”那女声顿了顿，答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呢？”

之前她一直故意或尖着、或压着、或用变声器把声音调得回音相当重。

现在，对方完全显露出了本来的音色。

清脆、妖冶、魅惑、成熟、同时又有些冷凉。

即使耳朵不大好用的，恐怕此刻都能听得出，而司空灜的听觉虽不能说异于常人，却也是平均水平，因此他完全可以肯定——

“我认为——不，我确定你是。”

“正确。”那女声维系着正常的声线：“我是零零零。没想到你才看了这么一些，就能察觉出来。不愧是和我经历过生死的人，哦，对了，我忘记了，你这个懦夫、不、你这个圣父是不会杀人的，不会夺去他人的性命。比起死、你只喜欢生，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你都喜欢生者。所以，正确的说法大概是——不愧是在我杀人时看着、在我被拉回地狱的时候也只是看着的人呢。”

尽管知道这女声只是录制好的录音，但司空灜却还是忍不住对这声音道：“你认错了，我不是三十三号、也不是秦玦。”

“不，不会认错的。你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出来。尽管你现在的名字是司空灜，你什么都忘记了，重新开始了新的人生，也掩不了你是三十三号实验品秦玦的事实。我啊——”零零零号格格笑道：“我可是相当坏心眼的。见不得你现在如此的幸福、如此的悠闲、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最忍受不了的是，你是那个人的孩子。所以，你想不起来没关系，即使对属于你的记忆没有实感也没关系，我要把这些全都重新灌入到你的大脑中，让它们印在你的视网膜上。这样，无论你肯不肯承认你的身份、对过去有没有认同感，这些画面也会再次成为你的心理阴影。多么美妙、有趣啊，你不这样觉得么？阿玦、司空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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