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无聊吧？”离秋枫慢悠悠地道。

“这——是够无聊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啊。”欧阳千幻诚实地发表感想：“性别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吧。轩辕辰暮殿下自己不也是女人么？轩辕月茗殿下还不是照样把王位继承权留给了轩辕辰暮殿下——”

“嘛，的确如此。特供秘密实验体有孩子这件事被泄露了，本身就是个相当麻烦的事情，杀掉或许才是最佳选择——可由于枫儿的利用价值，又不能选择杀死。以轩辕天音本人的意识，他就是认定男孩子的风险比女孩子大，最后就演变成了这种状况呢。”

“认定男孩子比女孩子风险大，换句话，不就是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帝国继承人，并不是从轩辕辰暮的手中抢来的王位，而是他姐姐抢了他的么？”

“逻辑正确。”离秋枫用手指比了个对号。

“我确认一下，也就是说，你是零零零、也是轩辕星夜——？”

“正是在下。”

眼前这位是标号为零零零的轩辕星夜，那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被链束缚住的——？

“我在B9的时候——”

“时间够了。”离秋枫大声打断黛薇儿，手指勾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一个死徒的胸腔裂开，跳出一颗心脏。

心脏差不多已枯干。

他的嘴唇轻轻动着，从指甲的缝隙中蔓出细细的丝，血色从细丝流入了心脏中。

枯干的心脏重新变得饱满起来，离秋枫将心脏放入了倒在地上的柯露丽的胸膛中。

不可思议的，扯出心脏时被扯断的神经，全部攀上这颗心、重新构成完美的连接。

而柯露丽的胸口开始愈合。

“果然如此。”离秋枫的眼神闪过了一抹冷酷：“不愧是他。”

“他果然，把你的血清注射到她的体内了么？”秦玦注视着愈合的伤口。

“不是血清。”离秋枫指着伤口：“不死基因。”

“不是血清，而是不死基因么？”

“条件释放。”

离秋枫取出纸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把字展示给秦玦看。黛薇儿、九十一也凑过去。离秋枫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手指只是捏了捏纸张，没有收回去。

“以柯露丽对人类肉体痴迷到癫狂的程度，她是不会同意舍弃完美的人类之身修炼而成的实力的——而轩辕天音也不太可能放弃这样完美的一个人类。尽管成为死徒身体机能会大幅度提升，但能作为寄宿体的纯血吸血鬼毕竟是罕见的存在。死徒无法抵抗寄宿体的命令，也就意味着可能在关键时刻会受制于人。纵然以柯露丽的身体素质，也有成为比本体更强的眷属的可能性，但立于危墙之下的赌博风险还是太大了。尤其柯露丽此人还有着可怕的精神洁癖，能够允许名誉上被嫁给其他人，却是从来不愿意和名义上的丈夫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的，也讨厌其他人称呼她为‘百里夫人’——成为眷属这件事就是更加难以忍受的了吧。然而，只要她还是人类，就有着极限状态也无法敌过敌人的可能性——她本身已是奇迹的存在，对轩辕天音的忠诚更是奇迹。有备无患的准备，一定是注射高纯净度的‘不死基因’的可能性最大。而为了维持人类机能，将‘不死基因’进行编辑为限定条件发动，平时则不会对身体有任何影响——正面负面影响皆不会有，只有当柯露丽死亡时基因才会发挥作用，将她从死亡状态中唤回后，再次冻结，等待着下一次发动机会。这样她就能达成既非死徒、亦非吸血鬼，只是不死的人类这种特殊状态——只要看她伤口愈合速度如此缓慢，能从侧面佐证我的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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