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山缓缓点开电脑里一个视频文件，无声看着，眼神里满是疯狂恨意。口中喃喃：“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呢，我都准备好跟你谈判的筹码了，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呢。既然你非要毁了我，那我也毁你吧，这样多公平！”

他嘶哑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依稀里，家中有人来了。

“同志你好，我们是督察局的，接到群众举报，张道山同志涉嫌违反组织规定，我们特来带他回去调查.......”

张道山听着外面嘈杂，面无表情，恍若无所察觉，将视频分别转发到几个邮箱。然后粉碎，删除记录，关机。

“张局长，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时古在路上给付荣发信息，交代他收走王春荣的手机，并将他和他的家人分开看着。刚交代完，就接到林莫迁的电话。

“怎么样了？”

林莫迁语气凝重：“我有预感，不是张道山杀的。”

时古“刷”的将车停在路边：“怎么说。”

“感觉。我刚跟张道山通过话，虽说不排除他在骗我，但是我有预感，他不知情，姜令修不是他杀的。”

“如果不是他，那就只剩下一个嫌疑人了。王春荣！”

林莫迁迟疑：“我们不要这么笃定，你先去看看，让付荣陪着你。结果到底怎么样你再给我打电话。”

“好！”

时古来到安全屋，付荣快步迎上来：“已经照您的吩咐将他们隔开来了，我在屋里装了信号阻隔器，他老婆想报警，没打通。”

“你做得很好。”

付荣嘴角上扬，又忽的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没出息。被个小丫头片子夸两下还产生莫名其妙的愉悦感是怎么回事！

“咳，时小姐，这是王春荣的手机。”

时古停下脚步，接过手机摆弄两下，淡淡道：“手机锁住了。”

付荣忙道：“我让人拿出去解锁。”

时古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说着快步进去，付荣忙跟在她身后。

十分钟后。

付荣一脸麻木看着他的两个兄弟分别制住王春荣，按着他的手去解锁手机。而时古跟个大爷似的，坐在一旁椅子上不咸不淡看着。

到了现在，付荣终于明白刚刚时古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是在骂他蠢吧！

心里肯定还想着，这个小智障，还挺有原则！

王春荣骂骂咧咧：“你什么意思，放开我，你干什么！”

手机锁屏很快被打开，付荣接过手机，恭恭敬敬递给时古，站在她身后，蔫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时古面无表情翻着他的手机，半饷，突然冷笑一声：“手机挺干净啊，平时没少删东西吧！怎么着，跟姜令修学的？”

王春荣面色微微一变，灯光照耀下，竟然显得有些惨白。

时古内心狐疑，却也没多说什么，淡淡道：“看好他！”

说着离开房间，付荣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时小姐，需要什么？”

时古瞟了他一眼，像是对他难得长点眼色有些夸赞：“给我找个有网的地儿。”

“...好的。”

到了网络顺畅的地儿，王春荣的手机收到几条信息，但大多数是同事询问他在哪儿，或者几个朋友约些不痛不痒的局。

“不应该啊！”时古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一点信息都找不到。”

时古心中无语，也没什么耐心了，重新回到看管王春荣的小房间。

“我问你答，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我会使用暴力手段逼你回答，所以你最好乖一点！”

王春荣梗着脖子不说话，时古抬了抬手，付荣顿时将他一脚掀翻在地。

时古淡淡道：“刚刚忘记说了，我问的问题，要回答。”

王春荣被当胸一脚踹落在地，捂着胸口不住咳嗦，眼底渐渐爬上恐惧：“我...我说，你问。”

时古点点头，非常满意，付荣将他扯起来按在椅子上。

“那天晚上，你说跟朋友喝酒，是跟哪个朋友，在哪里喝的酒？”

隆冬的天气，王春荣额角都是汗：“我...我初中同学，叫左晓青。在桐庐鱼庄。”

“几点到几点？”

“五点半到八点多。”

时古看了一眼付荣，付荣忙道：“我们确实是在桐庐鱼庄接到他的。”

“五点半之前在哪？”

“在...在开车。”

“有行车记录仪吗？”

“没...没有。”

时古微微一笑：“付荣，把他们一家人放了。”

王春荣猛地抬起头，神情惊愕看着她。付荣也愣愣的：“放...放了？为什么啊？”

时古清清淡淡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付荣头皮都紧了：“是，我这就去！”

直到付荣底下的人将他家人全部带出来跟他放一块儿送到门口，王春荣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突然放了呢？

关着他们几人满打满算也就一晚上多一点儿，大人们神情还挺小心翼翼的，小孩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还在吵着闹着要玩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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