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凛接了鹿绵的案子后就一直很上心。但是自己从未打过这类官司，时不时请教秦昊咏。秦昊咏虽说工作繁忙，但有时间便会约她一起吃个饭，探讨探讨一些出名案件。方凛性子冷，对异性尤为冷漠，但只要是秦昊咏约，必会答应，她打心眼儿里对他未曾反感。

自从那日韩誉组的局结束后，程忱便开始紧张。秦昊咏不管是横向还是竖向都是百分百碾压自己。他真怕阿凛被那个人给拐跑了。大一学业不算特别紧张，他知道方凛晚上经常加班，只要没事就跑去大厦楼下等她。有几次碰到秦昊咏来接，他都悄悄躲在大厦外的柱子后面默默看着方凛笑盈盈的上车。那种笑阿凛好像从来没有对他展露过。

方凛每日都会收到一束鲜花。虽然没有署名，但用脚想也知道是谁送的。方凛几次告诉程忱不要这样，但他依旧我行我素。

起初方凛还会把花扔进垃圾桶，后来想着放在桌上洗洗眼睛也不错便不再动它。

某日方凛蹲完厕所正欲推门而出，门口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末了有人开口问：“桌上又是花吧？”

听到这话，方凛已经握住门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出差办了两个漂亮案子越来越张狂了。天天摆束花在桌上，眼气谁呢。”

“啧，有些人就是命好。老爸一句话就能进我们事务所，真是让人羡慕。”

“切，好好在家当千金大小姐不好么，跑我们这儿来争位子。”

“什么千金大小姐。他爸早离了。我听说逢年过节她都不回那边家的。后妈生了俩孩子，怎么可能把家产分给她。早早打发到我们这儿来罢了。”

“所以才到处勾引人吧。瞧人家本事多大。你知道我前几天在星光看到她和谁了吗？”

“谁？”

“秦昊咏。”

“游侠那个？！！”

“可不是么。两人可亲密了，有说有笑的。她那个冰霜脸什么时候给我们这儿的男同事笑过。”

“那经常跑我们楼下的那个小狼狗呢？”

“所以我才说她有本事咯。社会精英吊着，小狼狗养着，这日子多滋润。”

“还有人天天送花，啧啧啧啧。不知道跟谁学的一身狐媚本事。”

……

一阵水声后，门外的谈话声才停止。方凛躲在小隔间里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出了门。

他们说的我爸一句话进事务所是什么意思？我明明是笔试面试都过了的！

***

方凛摇摇晃晃走出酒吧。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个男人的话。

“小凛，我确实是给邱总提过一句。这样就算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至少没人敢欺负你。”

“爸爸也是为你好。律师需要人脉，你想要站稳脚跟，得有人带，邱总说张律师很不错的，你跟着他多学学。”

“我知道你从小就独立，什么都喜欢靠自己，但爸爸也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呵呵，为我做些什么？当年抛弃我和我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我做些什么？

你这样不就是为了填补当年狠心的愧疚之情么。是真的为我好？不过是羞愧，不过是为了良心的安宁。就因为你的安心否定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你真是我的好爸爸啊！

程忱今天下午满课，一下课就直奔阿凛工作的大厦，等到马路亮起路灯，等到大厦开起霓虹，都没能等到她。他们事务所的人程忱大多数都已面熟，见有人出大厦，程忱赶紧上前询问，那人说方凛不知道有什么事下午很早就离开了。

工作狂方凛从来不会早退，一定是出什么事了。程忱心里想着，赶紧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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