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莳一脸愕然，目光在龙泽和楚辞之间转来转去。

“欸，认识？”林莳捣了捣龙泽的胳膊，传音道。

“年轻人的事情，交给他们年轻人去解决好了。”封乾笑道，轻描淡写地拉回了主题，“我们，继续。当然了，师侄你百年来劳苦功高，我们平坤宗从来就没有恩将仇报的道理，你想要什么，只要合理的，本尊代替玄丰师侄和封元师弟，答应了又如何？”

此话一出，掌教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过来，封乾此举必然是得到了掌门和太上长老的默许的。也是，她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就算没有什么头衔，也是平坤宗实际上的掌权者和话权人。

“此为小事，自然不敢惊动掌门和太上长老的。”掌教冷着脸微微俯身行礼道。

“如此，甚好了。”封乾颇为满意的笑了，“那么，我就带着我的两位徒儿四处逛逛，熟悉熟悉水峰的环境好了。毕竟百年过去，我这个水峰之主，难免也有些名不符实了。不过没关系，等到宗门庆典，再具体安排便是。这些日子，还是要委屈师侄了。”说罢，封乾转头看向龙泽和林莳，“小泽儿，小林莳，若是不准备叙旧，就走吧。”

楚辞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待到三人走出正殿，掌教突然大发雷霆，冲着楚辞吼道，“废物废物废物！一帮废物！”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气得脸色煞白，“呵，说得好听，这帮老不死的家伙！”

“师尊……”

“滚！！听不到么？！”掌教狠狠地挥出一道掌风，将楚辞狠狠地扫到了殿门框上。“哐啷”一声，楚辞相当狼狈地摔在地上，当即便突出了一大口泛黑的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师，师尊……”楚辞胡乱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跪在了那里，与原先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时不时轻咳两声，却又拼命忍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

“哼。”经过了发泄，掌教的脸色有所好转。他冷哼一声，睥睨着跪伏在地上的楚辞，嗤笑道：“一个废物，还学人家吃里扒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叫本座一声师尊，真以为本尊拿你当宝贝徒弟了？”

“弟……弟子，不敢……”楚辞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你跟那小子是旧识，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掌教恢复了之前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褐色的瓷瓶，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中晃荡着。瓷瓶中装着一枚药丸，装在瓶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辞的身子颤的更厉害了，双手撑在地面上，指尖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白。

“我……我……”楚辞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眼中血丝密布，渐渐显现出一丝癫狂。

眼看他就要就此昏厥过去，掌教冷哼一声，施舍一般的扔下了那只瓶子。瓶子落在地上被打碎了，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一颗小小的黑褐色泛红的药丸掉落出来，一直滚到了掌教的脚边。

楚辞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顾地上尖锐的碎片，匆忙膝行到掌教脚边，急不可耐地用被划破染血的手捡起药丸，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低下头去，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渐渐的没了动静。

掌教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再看看跪伏在自己脚边的楚辞，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总有一天，我的，都是我的！”

封乾凭着零星的记忆，再加上龙泽的指引，往寒潭那里走去。

“那小子我们不是在秘境外头见过的吗？看着就假假的，那个人渣的徒弟？不会也不是什么好人吧？”林莳走在龙泽身边问道，似乎是对水峰的景色相当好奇，时不时的四处张望着。

“儿时玩伴，不过多年未见了。”龙泽摇了摇头道，“他以前不是这种性格。兴许是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我看不懂他了。”

“那他应该是什么性格？”林莳又问。

“相当大气的一个人。不是现在这样。最主要的是……”

“什么？”

“我感觉不到他身上，同族的气息了。”龙泽道。当初在秘境之外匆匆看到过一眼，那时候自己修为还尚低，这并没有可以去感知，因此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直到后来去问凤玖殷，他说平坤宗内再无龙族之人时，自己还有所怀疑，是不是楚辞用了什么秘法封住了自己的龙族血脉。然而刚刚一见，龙泽算是完完全全的确定了。

他对自己的龙族血脉共鸣没有任何反应。

这已经不是秘法之类能够做到的了。唯一的解释只有，楚辞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不再是一个龙族了。

“此时日后再想，总之你们两个还是小心为好。”封乾突然开口道，“不过，只要有我在，他们的阴谋诡计还得不了逞。当务之急，小泽儿，寒冰魄的确就在寒潭深处，能不能夺到，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与小林莳会为你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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