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徒然增高的语调就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视野内的幸存者亦是面面相觑。森楠在我身旁低咳了一声。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向他连声道歉。
“没事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眼镜男人顿了顿,将自己的镜框扶正,“不过首先,我无法保证那人是否真是你朋友,其次可以确定的告诉你,那人现在应该很安全,因为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辆军车上。”
“军车么……”
我喃喃着,宁晴如果在军车上的话,极有可能是被军方救走了,邓浩松曾经跟我说过这件事,在病毒爆发初期,他们曾经做过救援行动,这刚好能解释,为何我和森楠找了半个多月都不曾见到宁晴的踪影。可是现在军队驻扎在哪呢,很显然已经不在这座城里了。
这时,忽然有人急匆匆赶至此处,出言表示另一面有幸存者乘电梯上来,指的也就是邓浩松为首的那群,于是处在这里的大部分人亦都开始陆续赶过去。我不知道他们是出自于什么心理,或许只是能见到其他人类,令他们颇为高兴吧,就连与光头一起的那三个男人,也都尾随其后。
“方朝,你说的是上周吗?”
等到这里的人所剩无几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光头忽然说道。
“对,就那小批士兵从外面开过的时候,等等我看看啊……”
被称为方朝的眼镜男人边说着,边从自己的衣袋中拿出一张纸,摊开后看了一眼。
“嗯,没记错的话,军队明天便会来这里救我们。”
“真的吗?”
陈志清满脸希翼地看向方朝。
方朝肯定地点点头,随后向我们阐述原委。
就在上周,购物中心门口有一队士兵驱车驶过,卡车后方有几名幸存者模样的人,其中便有一位女人的长相酷似我在广播中所形容的宁晴,接着,一名士兵用扩音器声明,由于购物中心的幸存者量过多,因此会派遣大部队过来解救他们。
方朝按日期算来,就是明天。
在这之后,我们将面包车锁好,然后一道去找邓浩松,然而超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站在我们面前的算上邓浩松只有三个人,其余的人尽皆命丧黄泉。
阿九在叙述刚刚的情况时,语气中的悲戚意味十分浓重。起初,所有人均按计划行事,但邓浩松唯独没考虑到的便是这些幸存者的面对危境时的心理素质。他们在车内尚且还可保持理智,可一旦脱离了车壳的保护,到了生命攸关之际,什么计划与秩序全都被抛诸脑后。
在面对源源不绝的尸群时,这些从未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连邓浩松教给他们最基本的交替开火都置之不顾,只懂得一昧扫射,导致许多人在换弹期间,陆续被一拥而至的行尸扑倒,当那些手无寸铁的幸存者失去掩护后,他们愈发惊惶,场面一度混乱无序,根本不在邓浩松的掌控之内。
于是,最终只有五个人成功逃进电梯,而其中被咬到的两名幸存者,都死在了黑人狙击手的匕首下。
“一群好朋友就这样没了。”
说完,浑身沾满血液的阿九便不再作声,只是将目光放在画有楼层构造的标示牌上。好像每个人都可以被阿九称之为“朋友”,但我认为,他或许只是借助这个词来代指幸存者而已。
唉。
不知是谁轻轻地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
凝重的沉默飘荡在过道中,大家维持闭口不言,生怕一开口就说出惹人厌烦的话语。
邓浩松倚靠在货架旁,嘴中不断呢喃着什么,他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好像有点发疯的样子。
陈志清在一旁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大致明白他想说什么,邓浩松本来就有点人格分裂的倾向,现在肯定将那将近二十位幸存者的死亡归咎到自己身上,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同陈志清所预料的,演变到生吃人类的地步,到那时,邓浩松基本等同于一个拥有灵智的行尸。
他是个危险的存在,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想做圣母?”
当我把森楠叫到一旁,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后,她这么跟我说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我认识的人被他给吃了。”
森楠点点头,直接同意下来。
“啊对,完事后记得扔到窗外。”
离开的时候,我急忙补充一句。
第二天,邓浩松的徒然失踪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唯独陈志清明白是怎么回事,而阿九以及黑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邓浩松是独自离开了,因为那辆装载食物的面包车也一并不知去向。
由于森楠未施粉黛仍旧出众的容貌,引得不少幸存者均是想方设法地接近她,然而自从早上发生了那件事后,情况开始有所转变。
一个饥渴过度的色狼欲对她作近乎性骚扰的行为,在森楠要对其狠下杀手时,被我及时阻止,进而我挥动旁边的椅子,把那个色狼痛打一顿。
我告诉他,被打总比被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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