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息刚要说话，就听见一个手下来报：“大人，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在柴房里销毁证据。”
“带回去审问，相关人员一个不落全部带走。”大理寺卿挥挥手，转头看向鹿篱，又看向一旁的鹿启明：“王爷，恐怕令嫒还得跟我们一起，毕竟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她。”
说完，他就朝在一旁朱晓柔深深地看了一眼，眉眼中带着几分浅薄的笑意。
月息一愣。
这个人其实已经猜到了吧，现在应该就差关键证据了，如果那个关键证据被人找到了，比如杀了人之后的衣服处理到哪里了？又比如她是怎么把鹿篱从到处是人的地方带过来的，或者说，她到底怎么能够在正好的时间里面让人发现尸体呢？
月息对这些事情本来不感兴趣，但是现在出现在鹿篱的身上，她就不能继续忍让了。
为什么要诬陷栽赃？因为不喜欢，因为恨，鹿篱平时和这些人连交集都没有，怎么会得罪这些人呢？
这些人的表现也很奇怪……
月息看了一眼几个有说有笑的大家小姐。
刚刚那些人说他们和吴妙妙的关系都不错，现在吴妙妙都死了，他们进去接受审讯，出来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仿佛吴妙妙根本就没有死一样。
还有鹿篱说的他们在黑暗中一下子就能找到倒在昏暗环境下的她，这一些绝对是疑点中的重点。
味道……
玫瑰味……
血腥味……
……
“大人，堂下的丫鬟是姜府夫人的婢女芳草，已经证实她烧的是一截木头，木头上沾了血，血渗进去了，所以擦不掉，丫鬟芳草已经承认是她把茗敏郡主打晕的。她身上确实有玫瑰花的香味，姜府夫人也说那是今天早上赏给芳草的胭脂，因为她似乎对玫瑰花过敏，就顺手给了芳草。”
“芳草，是你杀了吴妙妙小姐吗？”大理寺卿慢悠悠地问到：“还是你有别的同伙？”
“是……是……是我杀……是我杀了吴小姐。”芳草抖得厉害，但是她还是颤颤巍巍地承认自己的杀人罪行。
“申时三刻你在哪里？”大理寺卿问她。
“大人……”一旁的朱晓柔突然站起来，想要说什么，但是大理寺卿一记惊堂木震得她立刻噤声。
“惊扰公堂，拉出去打上十板子！”
“是！”
“我……申时三刻的时候，在吴小姐身边，之前因为我办事不利，被她当众打了一巴掌，所以她起身离开的时候我就跟了上去，把她给杀了，然后想到茗敏郡主和吴小姐一向不和，我看见凉亭里面的郡主，就想嫁祸给她，所以就把她打晕丢在尸体旁边了。”
“把茗敏郡主丢在尸体旁边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大约是酉时。”
“那你那件血衣呢？”大理寺卿问她：“用刀捅死吴小姐之后，你的衣服上不可能不沾血迹，所以那件带血的衣服呢？”
“这……”芳草瞥了一眼被打了十板子安分下来的朱晓柔，很快收回视线，“我……我烧了。”
“芳草，你可知道，杀人是死罪，一旦我这决策下去，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翻案了，我听说你府外还有一个老父亲老母亲需要赡养，你忍心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我……”芳草听到老父亲老母亲的时候突然哭了，“我……”
“杀人的人是别人，你只是替人顶罪，现场布置的很好，看似完美无瑕，但是凶手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没有提前串通好，”大理寺卿冷笑一声，看向朱晓柔，“是不是啊朱小姐？”
“大人，您可不能胡言乱语啊，我可是一直和其他几位小姐在一起的啊！怎么可能有杀人的时间？”朱晓柔笑了笑，“而且我和妙妙可是很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杀她？”
“好朋友？”大理寺卿笑了笑，“多么苍白无力的字眼？好朋友会杀了好朋友吗？朱小姐，死到临头你还不承认吗？”
“大人……人是我杀……您……您搞错了……”芳草连忙声辩，“真的，凶手是我……”
“大人，凶手到底是谁？朱家的丫头平时和我家丫头关系很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吴妙妙的父亲，二品转运使吴大人看着大理寺卿，“齐大人，你会不会搞错了？”
“吴大人，现在被杀的是您的女儿，您这是在包庇罪犯吗？”齐思言看着吴大人，“这位朱晓柔小姐，还真就是凶手。”
“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我就是凶手，您有什么证据吗？”朱晓柔很镇定，“如果有，请您找出证据，如果没有，您刚刚打我的那十板子，连带这次的诬陷，我一定会追究您的责任。”
“朱小姐就是这样威胁芳草的吧？”齐思言说：“‘如果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或者是‘敢把你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你的家人就会遭殃’这一类的话，逼迫她去帮你嫁祸茗敏郡主，是不是？”
“大人，凡事要讲证据，您若是有了证据，再来和我谈，不然，不论你怎么说我都是不能承认的。”朱晓柔说：“我和一个贱婢有什么关系？您往我身上泼脏水，茗敏郡主还有夕颜郡主给了您多少好处？夫君人选还是芙蓉帐暖度春宵，让您这么陷害我？”
“砰！”此话一出，不仅仅是齐思言绷不住了，坐在一旁的鹿启明和月华更是愤怒。
“很好，朱光堃教了个好女儿，胆子大的可以吞天了，好一个芙蓉帐暖度春宵，”鹿启明额上青筋暴起，“你今天最好不是凶手，可以回家看着我明天怎么参你父亲，怎么让你享受‘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感觉。”
“两位大人，你们冷静一下，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现在还是审问环节。”齐思言勉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安抚即将暴走的月华和鹿启明。
“齐大人，有劳你早些破案了！”吴妙妙的父亲听见朱晓柔的话，脸色也很难看，他没有想到自己女儿的朋友居然是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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