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公主操心。我还要休息,公主请回吧。”公孙卿小脸冷着,撂下一句话便要转身进帐。
呼延娜再一次开口,“诶!说了要换帐的!本公主可是你东岳的客人!”
“公主气势汹汹的驾马前来换帐,倒还真不像是客人。”
公孙卿进帐的动作一顿,坐在马上的呼延娜眉头一拢,扭头看去。
见身后走来一女子,蛾眉皓齿风姿绰约,细数这秋狩前来的一干贵女,竟寻不出第二个能比她比肩的姿色,纵然呼延娜对东岳观感不佳,也不得不承认,她是自己所见过容貌数一数二的美人。
然而即便再如何貌美,她上来便对她如此无礼,呼延娜立即沉下脸,“你又是何人,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夫子。”公孙卿唤了沈若华一声,绕过呼延娜的马走到沈若华身前略施一礼。
而后问道:“夫子前来有事寻我?”
“闲来无趣,本想寻你做个伴,没成想撞上这事。”
呼延娜看了两眼二人,疑惑道:“你是公主的夫子?你们东岳的公主,居然让女子做夫子?”
沈若华看了呼延娜一眼,淡淡道:“公主不如下马说话。”
呼延娜皱了皱眉,骑在马上垂着眸看她,振振有词说:“我们燕赤人天生生活在马背上,即便是在燕赤也是一样,凭甚到了你们这里就要下马说话。”
“不巧,在东岳,只有马奴和训马之人,才会整日待在马上。”沈若华不温不火的说道,“公主毕竟是在东岳,东岳人可不知燕赤的规矩,若是眼拙将公主认成了驯马人……”
沈若华淡笑着看她:“臣女也是为了公主着想。”
“你!”呼延娜恼羞成怒,攥着缰绳的手指用力一蜷,正要动作,便听身侧传来一声低呼。
“公主!”
呼延娜动作一僵,她身后的三个侍女已经麻利的从马上下来,冲着来人行礼:“大人!”
呼延娜掉马转身,看着来人,脸色微微一白,“……费大哥。”
沈若华屈膝见礼,“臣女给皇上请安。”
皇帝冲她挥了挥手,“起来吧。”然后便看向了公孙卿,担忧道:“卿儿没事吧?”
公孙卿摇了摇头,“父皇放心,儿臣无碍。”
那费大人皱着眉看了几眼公孙卿和沈若华,继而便对呼延娜喝道:“公主怎能如此不懂规矩,还不下来!”
呼延娜乖乖下马,将缰绳丢给身边的侍女,动作缓慢的回到费启身旁。
费启跨步上前,对沈若华和公孙卿深深一揖,说道:“臣代公主,向二位致歉。”
呼延娜美目一瞪,忍不住开口:“费大哥!我也没拿她二人如何!我只是想和她换个营帐而已!”
费启扭过头看她一眼,说道:“营帐内的物什都收拾好了,公主方才和臣说,只是出来散散心,为何会驾马来此地,又为何要换帐?”
呼延娜想要解释,余光看了眼东岳帝,“因为本公主觉得,东岳的皇帝陛下厚此薄彼,我的营帐,根本比不得她的好!所以我才想要……”
东岳帝对呼延娜来找公孙卿的麻烦,表现的十分不满。
他正要开口,便被费启抢先一步。
费启责怪了呼延娜一番:“公主就不要鸡蛋里挑骨头了,我们燕赤人生在草原,什么样的地方没住过,公主在燕赤时可没有如此娇气。大王让臣看好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让臣为难。”
随后,他立即向皇帝作揖:“请陛下恕罪,我们公主怕是来时过于乏累,以致于错了注意,惊马吓到了诸位,还请诸位多多担待,臣在此给诸位赔个不是。”
他如此诚恳的认错,皇帝若继续追究面子上也下不来,只好颔首说道:“这并非是你的过错,费大人还是先领着公主回去休息吧。”
“是。”费启不许呼延娜上马,那马匹只能由费启领来的一个下人接手,几人一道离开此地。
皇帝拉着公孙卿进了营帐。
“是父皇考虑的不够周到。”皇帝拍着她的手背,轻叹着说:“父皇没想到那呼延娜如此骄纵,竟然敢当众驾马前来寻你的麻烦,你放心,父皇一会儿派几个御林军前来,看谁还敢来找你的麻烦!”
公孙卿不适应的看着那只被东岳帝紧握的手,下意识的往后抽动,口中回复道:“父皇无需如此……”
皇帝攥紧她的手道:“卿儿放心,父皇一定给你安排好!”
说罢,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若华,赞许道:“多亏安懿方才帮了卿儿,朕果然没看错安懿!”
沈若华垂着眼,“皇上谬赞了。”
皇帝夸赞了她几句,又留下来安抚了公孙卿半晌。
直到站在帐外的福公公提醒他到了做事的时辰,皇帝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了公孙卿的营帐。
人前脚刚走,后脚公孙卿便走到了铜盆边,用力搓洗着被他拉过的手,面上的神情很是难看。
沈若华在椅子上坐下,眼底浮上阴鸷之色,低声开口:“你和你生母,怕是越发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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