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听她所言越说越吓人,连忙抬手制止了她,吞了口口水说:“你、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后日就走了,别再给小姐添乱了……”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谁知手臂却被含香抓住,她一脸的疯狂,紧盯着他说:“你放心吧,我就是替小姐出一口恶气吓一吓她罢了!”
含香低声笑道:“就当是送她一个礼物!我们在离京的那一日动手,任她也抓不到我们的把柄!你不会不想给小姐报仇吧?小姐当年对你的宽待难道你都忘了!”
护院被她言语说动了,到底他还是向着孟银秋的,再说听含香所言,也并非什么掉脑袋的事。
二人在庭院前的长廊中商议着,没有发觉微微抬起的窗牖下,一双深邃的瞳仁紧盯着她们。
孟银秋扯了扯嘴角,敛下眸的同时放下了窗牖。
…
…
两天后,曹公公领着一个面相威严的老嬷嬷来到了孟银秋府上。
孟银秋已经穿戴好坐等在了前堂的椅子上。
她面容憔悴,连脂粉也遮不住眼底的青黑,身形愈发显得摇摇欲坠,弱不禁风。
奈何不管是曹公公,还是太后派来的这个嬷嬷,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动。
曹公公上来便问:“县主收拾妥当了么?老奴奉太后的懿旨,要在晌午之前送县主出城门,请县主不要让老奴难做。”
孟银秋本就惨白的容貌更加难看了,她干巴巴的扯出一抹笑来,真是比哭还难看。
“太后就这么怕我不肯走吗?”
曹公公耷下了眼没有理会她。
孟银秋自顾自的说:“请公公代我和安姑姑道一声抱歉,是我一时的糊涂才让姑姑受了罪。”
她转过身,从含香手中取来一个枕头递给了曹公公,“请公公把此物转交给姑姑。这是我亲手做的荞麦枕头,能镇静安神,想必能缓解姑姑的头痛症。算是我给姑姑的赔礼……”
曹公公伸手接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奴会帮您转交的,只是安姑姑收不收,老奴便不敢保证了。”
孟银秋正要说话,站在曹公公身侧的老嬷嬷便出声了:“县主,恕老奴直言,太后请您马上离开。不如您把要转交给各位贵人的东西都先交给宫人们,咱们先上马车,免得耽搁了时辰,惹怒了太后她老人家,对县主和奴婢们都不好。”
孟银秋后面的话被堵了回来,不情不愿的闭了嘴,在嬷嬷强势目光的注视下,只能点了点头,跟在嬷嬷身后,出门上了马车。
约莫一刻钟后,马车平稳的行驶了起来。
曹公公将人送到城门,便离开了。
赶车的人都是太后派来的,孟银秋和含香坐一辆马车,那个跟过来的嬷嬷则单独坐在后一辆上。
含香撩开车帘往后头瞥了一眼,悄声对孟银秋道,“小姐,那嬷嬷坐的马车,比咱们的都要好,太后这也太!”
“别说了,太后派她照顾我,那她必定是太后属意的人,衣食住行好些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马车正巧行驶到一处不平坦的路,孟银秋被晃的有些头疼。
含香:“小姐,奴婢记得咱们的行李里有当初,太后赏给小姐的安神香,奴婢给您点一柱,您先休息一会儿。”
孟银秋点了点头,起身往边上挪了挪,她们的行李都放在马车软榻下的夹层里。
含香跪坐在车内,取出夹层中的包袱一个个的翻找。
蓦地,她摩挲的动作一滞,眉心拢了拢,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拖出来一看,也是一个包袱。
她打开包袱,里面放的是一个造型精巧的匣子,约莫有肩宽。
含香心中狐疑,心想她好像没放过这样一个匣子在马车里。
没等她细思,孟银秋坐在边儿上催了——她现在坐的位子没有正位上舒服,孟银秋不耐烦的问:“找到了么?是不是在这个匣子里?快点打开找!”
含香连忙点了点头,也顾不得匣子她见没见过。
那匣子有些沉,含香把东西放在了榻上,把这匣子两边,将盖子打开。
一股呛人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含香目光触及匣子中的东西,呼吸一屏,然后高声尖叫了起来。
她抬手推开了匣子,连退了数步,膝窝磕在案几上,狼狈的摔了个倒仰,险些跌出马车去。
伴随着马车突然的颠簸,匣子的东西七零八碎的滚落了出来。
死不瞑目的兔头滚立到了孟银秋的身侧,正巧和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孟银秋的脸这下子真没了血色。
她几乎是噌的跳了起来,嗬嗬的喘着粗气,喉中像是卡了东西似的说不出话来。
含香已经吓傻了,拉着孟银秋的衣袖,眼泪糊了整张脸。
孟银秋目光闪烁间,瞥见了打翻的匣子旁,露出的半截边角。
像是一张纸。
她颤抖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条从一众兔子残肢中拿了起来。
纸条上张狂的写着两个字——
惊喜。
孟银秋顿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