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功？”凌霄道，“韩仙师的意思，是怀疑那小丫头是我魅月教之人？”

魔界三教之一的魅月教弟子，擅长摄心术和媚术，可以魅惑敌人爱上自己而不忍下手。但这种媚术只能对付修为低于自己之人。

韩深明白，若真是魅月教弟子，能魅惑于他，那修为也至少在魔丹巅峰，又怎会被他轻易制住？又想到那小丫头不过筑基修为，不知为何竟然有地级二品的白炼作为仙器，想必有些来头，还是少打听为妙。

回味了一下当日那姝丽的美色和滑腻的肌肤，韩深正了正色：“在下不敢确定，这不才向凌尊主一问。”

“韩深，本座不是过来听你说废话的。”凌霄皱眉，语气明显不耐。

韩深忙俯身道：“在下一向钦佩凌尊主的爽快。如今，整个仙盟都将我韩深视为叛徒……仙门已经没有在下容身之地，还请凌尊主收留在下，让在下为魔界效力。在下定会为尊主鞠躬尽瘁，为魔界尽我一片赤胆之心。”

这姿态放的很低了，一方面诚实地表明自己是仙门弃徒，不可能再投诚仙门，另一方面，毕竟他曾是五门之一——巫白门的亲传二弟子，能放下身段，可见诚心可表。

“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啊。”凌霄轻哼一声，“当年韩仙师为求自保，投诚魔界，也是差不多的说辞。仙魔大战之时，韩仙师却第一个临阵脱逃，现在仙门待不下去了，又想再次旧戏重演？”凌霄冷哼一声，道，“韩仙师真当魔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本座倒真佩服韩仙师这比龟壳还厚硬的脸皮。”

“凌尊主，十二年前仙魔大战，在下也曾与魔界二尊一起对抗仙门，只是后来被仙门所擒，才被押回巫白门。这十二年来在下之心从未真正归于仙门，因此才处处受到排挤，后来便干脆自请外派到蓟城，自愿与门派减少往来。”韩深解释道，“凌尊主也知道，在下修炼的魔功一直不曾废去，为了向师门掩饰体内的魔功，不惜冒着损伤经脉的风险，常年服用隐髓丹，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重回魔界，为尊主的复仇大业效力。”

韩深说的声情并茂，不知情的人都要被他对魔界的一片赤诚所打动了。

凌霄不留丝毫情面地戳破了他的虚情假意：“韩仙师隐藏一身魔功、外派蓟城，是你自己不舍得千辛万苦修来的修为化为乌有，不想被那些仙门修士踩在脚下，处处受制于人罢了。”

“不过，这都是韩仙师的自由，本座并不关心。——本座只是好奇，”凌霄眼角微挑：“堂堂巫白门的亲传二弟子，真的愿意，屈尊在四魔使和三位教主之下？”

言下之意，如果你韩深想留在魔界，不是直接听命于他，而是位在四魔使三教主之下、听从他们的号令。这不论是对于一个前仙门大派的掌门亲传第二弟子、还是一个魔丹巅峰修为的魔修来说，都属实是压低身份了。

韩深自然是面色不快，想了片刻，咬着后槽牙道：“只要能留在魔界，为凌尊主办事，便是凌尊主的人，身居何处都一样，何来屈尊？”

“好，”凌霄本意是想试探，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便随手一挥，道，“那你便跟在训风手下，听他差遣吧。”

“训风？”韩深迟疑了一下——竟然让我跟四魔使当中最末、修为尚是魔丹中期的风魔使？要知道当年他在练明煊身边时，也拥有四魔使之外的上魔使身份！

凌霄对韩深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脸厌恶至极，尤其是刚才他提起顾灵汐的时候，那浮于眼底的欲望，让他生出了浓浓杀意。

但凌霄也知道，目前韩深还不能死。他口中关于潜龙剑的秘密，若是真的，那对于他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当初，正是韩深给他提供了如何解封扼魂锏的方法，以及息鹤庭、贺澜渊重伤的消息，他才能将复仇大计提前，重挫太乙门，杀死息鹤庭。

目前暂时只能先将他收留在魔界办事，先把他交给训风去磋磨一番。待日后利用完毕，必定让他死得好看。

此时韩深终于缓缓低眉，拱手施礼道：“是，尊主。属下听命。”

称呼从“凌尊主”变成“尊主”，韩深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关于潜龙剑的秘密，属下一定会全力探查。听说，太乙门会在不久后举行息鹤庭和几百死去弟子的祭典，届时各大仙门的掌门都会携亲传弟子前去吊唁。届时太乙山外人众多，最容易有疏漏，是去浑水摸鱼的好时机。若尊主信任属下，属下愿意冒险再次前去太乙山调查一番。只是……”

“有屁快放。”凌霄道。

“属下要五十个弟子为属下所用。另外，几日后，再借神乌鼎使用一次。”

“本座此前答应过你，你将扼魂锏和噬魂族的解封方法告诉本座，本座便借你神乌鼎在天魔宫使用三次。如今你还有一次没有用完，本座可以答应给你用这最后一次。”凌霄道，“至于人手，你去找训风要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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