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进步良多,快赶超我了。”颜卿霜看向晗月出声道。
晗月也很开心,笑着跑到颜卿霜身侧,“浅刃功夫确实了得,虽然教授的方式过于粗暴,但是确实见效。”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师父教的不好?”颜卿霜佯装生气地说道。
“师父,说实话,要是你和浅刃打上一场,你能赢吗?”
颜卿霜微楞,打浅刃,凤浔生的贴身侍卫,一等高手,她应该会被打的满地找牙吧?
“我会输。”颜卿霜很直接地说道。
“这样啊,”晗月认真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向颜卿霜,“那日后我便不跟你学武艺了,你去习医术,我便去习武艺,日积月累,总有一天师父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
她还真是带出来一个想要欺师灭祖的好徒弟。
—
夜深时分。
定北侯府。
后院,整个一排院落此刻都深深地掩在浓重的墨色之中,树影绰绰,随风而动,伴随着风透过树叶缝隙传出的声响,很是骇人。
挽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接近这这一片的院子,双腿都在忍不住地打着颤。
侯府建成之日至今,这一排院落里不知囚死了多少人,犯了事的丫鬟,不讨喜的姨娘,只要主子不喜,厌恶,便被关在这地方,一囚便是一生。
这屋子便如同宫中的冷宫一般,幽怨横生,凄冷渗人。
挽月越是往里面走,就越发觉得这屋子阴森冷怖,双腿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几乎就不敢再向前了。
“姑,姑娘,二姑娘,您能听到奴婢说话吗?”挽月尝试着出声唤道,若是颜卿雅能回应自己,那该会好上许多。
可是她唤了好几声,回应她的只有沙沙的树叶磋磨之声,这一处地方就好似被生灵遗弃了一般,连一声虫鸣聒噪都不可闻。
挽月双腿抖得越发厉害了,缓步走到一间屋子门口,轻轻拍了拍门,“二姑娘,我是挽月啊,二姑娘,您能听到吗?听到的话应奴婢一声啊……”
挽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颤意,在这一片幽静的屋子边缓缓而起,传来的回声吓得她自己浑身瑟缩。
可是这一片屋子里却依旧没有半点的回应。
挽月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一扇窗户看进去,只一眼,就差点将挽月吓死过去。
漆黑的屋中,一身白衣的颜卿雅就这么吊挂在横梁之上,随着突然而来的夜风,微微动着……
“啊……”挽月只觉得头皮发麻,几乎下意识地就要转身逃开,可是又觉着自己这一走,万一颜卿雅还有救呢?
“来人啊,救命啊,二小姐投缳了,快来人啊……”
挽月没法子,只能大声喊着,一边喊一边走到里面,站在椅子上,一把抱住颜卿雅的双腿,将她从上面抱了下来。
还好,颜卿雅的身子还是热的,应该还是有救的。
挽月抱着颜卿雅,除了拼命呼喊救命之外,再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了。
这一片后院本就没什么人过来,只远远地有两个看守的老婆子,却也不尽心,这个点早就蹲在一旁闲聊去了,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她能偷溜进来而不曾被发现的原因。
但是这会她扯着嗓门凄厉地喊着,到底还是惊动了那两个婆子。
那两个婆子也怕出事,快步赶了过来,看着挽月就厉声道,“你个贱丫头,你怎么进来的,在这里鬼吼鬼叫做什么?”
“快去请医师,二姑娘投缳了,快去请医师啊,若是她出事了,你们也脱不了罪责。”挽月看着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出声道。
“请医师?”其中一个婆子冷笑出声,“到了这地方,投缳死去的多的我都数不过来,既然关来了这地方,那便是主子们不会过问的人了,死了丢出去便好了,还想请医师,她也配?”
“就是,你这个死丫头怕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另一个也冷哼出声。
“我知道以前关在这里的都是这样的下场,可是二姑娘她不一样,她是府里的姑娘啊,不是丫鬟姨娘,而且她还有婚约在身,与尚书府的公子订了婚的,侯爷只是将她关在这里吓唬吓唬她,怎么可能当真要她死,若是她今日死在了这里,侯府与尚书府没法交代,你们还能好过啊?”
挽月一边说着,轻轻探了一下颜卿雅的鼻息,还有气,“快去啊。”
那两个婆子听她这么一说,一时也惊疑不定,一人快步出去请医师,一人留下来看着她们。
婆子要出去请医师自然要跟知会主子,所以颜卿雅投缳自尽的消息在侯府里自然也捂不住。
—
怡月苑。
“你说什么?”柳氏猛地站起身,带翻了面前的茶盏,茶水顺着桌角流下,污了罗裙,她却丝毫没有心思去管,只看着拂冬,“雅姐儿,她,她……”
柳氏说话间,颤着身子就往外走去。
颜承铭一走,这些日子她一直消沉,三个孩子她都没顾得上,只沉浸于骤失丈夫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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