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泠说完,身后的人却没有说话,而那长剑也依旧这般挨着,没有一下划破她的脖颈。
“你是校武场上接住我蛊虫的人吗?”
身后没有任何响动才是最可怕的,秋泠不知来人是谁,不知他来此地的目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
而未知,往往最为可怕。
试探着问出口,身后的人却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孤注一掷,秋泠只能赌上最后一分运气,她坚信,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挡住蛊虫的袭击。
蛊虫自她袖间飞出,凤浔生顿时勾起唇角,剑身离开她的脖颈,轻轻拦住蛊虫的袭击,并快速弹入秋泠体内。
蛊虫接触到秋泠脖颈处被剑身微微带出的血丝,立刻猛地扎入,窜入到秋泠体内。
转身,对上凤浔生清冷如寒泉的双眸,秋泠眼中满是恐惧,“你,究竟是谁?”
凤浔生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邪肆,“凤浔生。”
秋泠眼中的恐惧瞬间放大。
那个如鬼魅一般的男人,那个毁了西戎五叔优秀巫蛊师的男人,竟是眼前这个少年,这个未及弱冠,却周身森冷如寒潭的少年。
未来得及多言一句,那蛊虫便在秋泠体内爆开,嘴角鲜血溢出,秋泠猛地跪跌下来,双目圆睁。
凤浔生微微蹲下身子,看向尚存一息的秋泠,“西戎圣女,被自己所养的蛊虫反噬,丢了性命,这般死法,你说西戎王会追究吗?”
森冷冰寒的话语落入耳中,可是秋泠却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一句了,周遭一切感官尽数消失,最后一幕是看到那个男人如鬼魅一般,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
翻墙入院。
这些天凤浔生做这事做的太过于娴熟,过于娴熟的结果便是,今日才登上居竹苑的屋顶,一时不查,迎面一柄银剑便破空而来。
凤浔生闪身避开,脚尖轻踮,手中银剑直向那人而去,却在剑尖距他一寸之地堪堪停了下来。
“颜将军?”凤浔生收了剑,一脸疑惑地看着颜书畴,“颜将军大晚上不睡觉,在自家屋顶上练武?”
颜书畴在看清凤浔生的那一刻,也及时收回了剑,但是脸色却瞬间黑如锅底。
“这话该我问王爷吧,王爷大晚上不睡觉,在我妹妹房顶上做什么?女子闺房,王爷还想私闯不成?”颜书畴说着,紧紧看着凤浔生,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有丝毫退让。
涉及颜卿霜的清誉,他不能不管。
凤浔生听着颜书畴的话轻笑出声,“本王以为上次与颜将军说的够清楚了,霜儿早晚是本王的。”
“宸亲王,我一向敬重你,但是请你别欺人太甚。”颜书畴听着凤浔生的话,手中的剑攥得极紧,剑身抖动发出清脆声响。
“看来颜将军今晚是准备在这里对本王大打出手了?”凤浔生冷声说着,嘴角的笑意却不散。
“王爷如果此刻离开,书畴可以当作未曾看到。”颜书畴捏着剑,看着凤浔生,说道。
凤浔生唇角笑意渐深,“如果,本王偏不呢?”
“那就得罪了。”颜书畴说话间,举起银剑直刺而去。
颜书畴武功不低,凤浔生剑未出鞘,只是闪身躲避,又恐惊扰侯府侍卫,左肩还是中了一剑。
凤浔生伸手捂住左肩,笑着看向颜书畴,“够了吗?”
颜书畴急忙收剑,他只是想吓唬一下凤浔生而已,却没想真的伤了他,“王爷为何不还手。”
鲜血渗出,将肩头那一方墨袍染得颜色更深了些,白皙的面庞和脖颈也染上了斑斑血迹,如白雪点梅,衬得他本就俊逸异常的脸庞此刻更显魅惑。
“你是霜儿兄长,伤了你,霜儿会伤心。”凤浔生说着,缓缓走近颜书畴,“颜将军这个时辰自侯府翻墙越院,若是为了去杀那西戎圣女,那大可不必去了。”
颜书畴听着凤浔生的话,瞳眸紧缩,没想到自己出去的目的他竟一眼看透了,更没想到他会拦自己。
“若是我非去不可呢,王爷是要去告发我吗?”
凤浔生低低地笑出了声,“怎么,颜将军就非要去在她那尸体上补上一刀,坐实她是在凤启被暗杀的罪名?”
“尸体?”颜书畴低呼出声,“你做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西戎王子看到的只会是西戎圣女被自己豢养的蛊虫反噬而亡,与凤启,无半点关系。”
凤浔生说话间,周身戾气掩饰不住,在这夜色之中,犹如暗夜幽冥,执掌着天地生死。
颜书畴尽管不悦他此刻打算私闯居竹苑的目的,但是到底还是震撼于他的手段和速度。
与他作对,下场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可是若是此刻自己就纵着他进了颜卿霜的寝室之内,不就等于默许了他们在一起了?
他对凤浔生的秘密不了解,他只知道,凤浔生的身边不安全,若是颜卿霜与他走得过近,什么时候被牵连也说不定。
“本王可以进入了吗?”凤浔生对上颜书畴复杂的眼神,毫不避让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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