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辰寿命问题，只是一直活着，得过且过。冷不防听到宋悠然的问题，他竟有点害怕她嫌自己太老了。凡人不总是喜欢个新鲜，而他活的太过久了。

他想了想，犹豫开口。

“应该有一千五百年多年了吧。”

“哈哈，一千五百年的处男啊。”

宋悠然想要放声嘲笑，可是高空中本来就喘不过气，想笑也笑不了。即使笑不出声，可是终是扳回一城。她满意的头靠龙鳞，随时要睡着。

看到她沉沉睡着了，敖烈害怕她掉下去，缓慢而稳稳地降落到地面。尾巴刚刚触到地面的小草上，他就幻化成人形，怀中抱着酣睡的宋悠然。

翌日，宋悠然醒来，头还是昏沉沉的。

门轻轻打开，敖烈一手端着一个碗走进来。

一阵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宋悠然乖乖地靠坐在床头，很自然的接过敖烈手中的药碗。

敖烈闻着药碗里飘出来的苦味，眉头皱了一下。

“先用过早饭才喝药吧。”

宋悠然听话用过早饭才喝药，仰头一喝，药碗就见底。喝完药后，她的头突然有点发晕，无力的靠在床头，嘟囔。

“啊，刚醒又睡，待会又被小烈烈叫猪了。”

“悠然。”

敖烈菱唇轻启，凤眼含着一汪深情。

宋悠然沉醉在他的目光中，愣愣的说，“啊？”

“你说我们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会是什么呀。”

敖烈轻轻的拿起她的手掌，放到他光滑的侧脸上轻轻地摩挲，眼神定定看着她。

宋悠然一下子就脸红了，心中大乱：不行啊，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啊。你只是存在这个世界，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存在的。

她冷静克制，微笑，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这么快说什么孩子啊，来亲亲，先亲一个。”

敖烈看着她天真的笑脸，耳根微红，语气生硬。

“龙性本淫，你知道吗？”

你是在玩火啊，女人。

刚才说生孩子的是他，不给亲的也是他。宋悠然看着他那傲娇劲，憋笑憋得脸发红，大大张开剩下的那只手。

“我相信你，亲亲(づ￣3￣)づ╭”

还没等她扑过去，敖烈就放下她的手走到门边。他定定站了几秒，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压抑。

“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具体要多久，我也不清楚。”

他很想说，所以这一次如果你不想等，你可以不要等我了。为什么这个想法怪怪的，明明从来没让她等过。

这句话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或许还带着一分奢侈的期盼。

“那我怎么办，我还生着病呢。”

宋悠然一听到他的话，头立马比之前晕上那么三分，晕乎乎的看着敖烈。

敖烈并没有答话，只是背对着她，背脊僵直着。

两人间只剩下沉默，没有人先开口。

宋悠然很想开口说两句，可是嘴巴像是被黏住了。渐渐地，她的脑袋越来越沉重，眼前出现了两个敖烈，咦，又变成三个了。然后，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头重重的砸在床上。

敖烈听到床头传来的闷咚声，一转头就发现宋悠然晕倒在床头。他略带紧张快步走近，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她的脑袋。

后脑勺肿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

他心疼的轻轻摸了一下，暗自恼火，敖灿那混球居然给了这么猛的药。

将她的睡姿摆好。

时间静止，敖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一阵骚动。脑海中恍惚想到一个奇怪的画面，她笑靥如花问他：“你看这个，这个美人面具，好不好看？”

他心中一动，低头，嘴唇轻轻印在她的唇上，正打算离开。

宋悠然嘴唇轻启，粉舌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角。

一下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他凭着本能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头像灵蛇一样钻进她的小嘴，含住她的粉舌。唇舌纠缠，抵死缠绵。放肆的舔着每一个角落。

喘息声越来越强烈，在安静的夜中尤为明显。

他猛地放开纠缠不清的唇舌，一丝津液相连，脸色通红。

窗外木林被冷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敖烈用指尖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房间内有人轻叹，不知道是谁在叹息着谁。

宋悠然迷迷糊糊地睡着，在梦中看到敖烈脸色沉重。他明明就站在身前，却像看不到她一样。张嘴像是在说什么，没有看向宋悠然，凤眼中带着浓烈悲伤。

宋悠然根本就过不去，被囚禁在一个角落，无形的壁垒束缚着她。

猛地一阵怪风吹来，敖烈现出原形。鳞片像是要挣脱他的身体，与皮肉衔接处渗出血。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强烈挣扎，只是悠悠悬浮在空中。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从他嘴中飘出，摇摇晃晃，掉到地上。

白色鳞片一片片掉在地上，弹起又落下，无声无息，如二十世纪初的旧式默片。掉落的鳞片越来越多，在地上铺上了一层亮晶晶的鳞片。白色中血色斑驳着，尤其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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