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可想不到，分子结构什么的，还只是小儿科，深受算神影响的素莲等人，连大道是宇宙规则定向编程的想法都深信不疑。
“可是苍怜就是诞生了灵智，不仅是苍怜，火灵、我、枫远远、云雪，从人道科学的角度来讲，都是完全不具备任何诞生灵智基础结构的存在。”
“可是你看看我们，现在还不是有说有笑的？”
林清犹疑道：“那……你是说，他们错了？”
素莲摇了摇头，“他们是对的，从人道世界的发展历程而言，是对的。因为他们做这些研究的时候，灵道早就灭绝了。”
“那时候的水火风电别说灵智了，就是一点意识也难以诞生。”
“你的意思是说，大道决定了万物的发展方向？灵道泯灭，所以灵族泯灭？”
“恰恰相反，灵族泯灭在前，灵道泯灭在后，如果不是……算了，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
素莲一摆手，止住林清无止境的求知欲，就事论事道：“咱们说回人类，就算女娲不出手造人，人类也会漫长的进化当中演化出来。”
“那时候的人类，就彻底脱离我们的掌控，彻底的与灵道无关了。”
林清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不禁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两边下注？现在的人类为灵族所创，所以即使将来人道大兴，灵道毁灭，灵族也算留下了传承？”
素莲凄然一笑，“你说的对，我们的确是在两边下注，更是故意提前人道出世，好着手对付灵道。”
林清震惊莫名，他一直以为女娲他们从算神口中得知了未来，是在顺应天命，所以才加入神族背叛巫妖，没想到他们不仅不是顺应天命，甚至还想给天命来个狸猫换太子——你人道不是要大兴吗？那我就让你兴。
只不过大兴的人道，还是来源于灵族。
如此，即便灵道一时不敌人道，也终有复起的一天。
素莲知道他在想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人算不如天算，人道始终是人道，哪里又容得我们插手？你看看现在的人族，哪里还有一点灵族的样子？少数属于灵族的，心中也认定自己就是人族。”
“就像你一样，你觉得自己是人，还是巫？如果要你出手灭绝人族，你愿意吗？”
“我……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吗？和谐共处不是更好？”
说实话，林清还真不愿意人族灭绝。
说什么屁股决定脑袋之类的，那都是人族把巫妖逼到那个份上了，站在自己的敌对面了，如果真要自己为了虚无缥缈的道（尽管他见过妖道老牛，他还是觉得道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将自己昔日同族赶尽杀绝，他也是绝对不愿意的。
“你看，即便你现在身上流着巫族的血脉，你都不愿意为了灵道杀尽人族，更何况本身就流着人族血脉的呢？”
“因此，我们的计划，就狸猫换太子那部分而言，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甚至，因为现在的人族，是女娲所造，一现世就拥有极高的灵智，无需再等待百万年的进化，无需再与数万种族经历进化厮杀，无需担心被大自然优胜劣汰，直接就坐稳了霸主地位。”
“你说，我们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清：“你们何止这件事是这样，妖界的事如果没有枫远远他们的帮助，也同样是引狼入室。难道你们做事从来不考虑风险的吗？”
素莲一愣，随后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一看就知道她在嘲笑你的天真的笑容。
“不，你说的妖界风险，我们早就料到了，甚至细枝末节，算神都说过了。只是，我们必须要那样做才可以。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林清：……
行，你们厉害，你们一个个都是精通现代文学、科学的砖家。
“算神是穿越者，你也是穿越者，我请问你，如果没有后世，你们如何穿越？”
“这……”
林清被问住了，自己一心想要改变历史，可是如果自己就是生活在既定历史的未来，历史一旦改变，那未来的自己，同时也是过去的自己，就不复存在了，那自己又如何改变历史？
这是一个悖论。
素莲见林清被她问住了，倒没有得意洋洋，而是很平静地陈述道：“所以，历史的某些事件，是不能改变，必须要发生的。”
“女娲可以不造人，因为人族可以自然演化，盘古可以不开天，因为宇宙迟早会在大爆炸中诞生，但我们必须要借助妖界来对付神族，这是历史上，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
“你也见过云雪他们了，像这样来改变世界毁灭结果，给世界续命的事，他们干过很多次了，算神也是。在这些过程中，他们失败过，也成功过，从中总结出一些不可改变，必须要发生，必须要做的事。”
“一旦这些必要事件不发生，别说续命了，把原本有的寿命挥霍掉都说不定。”
素莲这一番话，让林清想起了点子表，也是必须要发生必须要进行的事，人家那种就轻松多了，直接将所有要发生的事推算出来，然后尽力维持与历史一样就行。
而自己这边，每一件必须要做的事，都要冒着种族倾覆的风险。
林清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们是在有限的空间里操作，希望把未来无限延展？”
素莲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有限空间里操作的是穿越者，而我们这种原始人物，只要负责维护灵道，铲除灵道的敌人就可以了。”
林清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来你们还跟算神不是一伙。
可是，我也是穿越者，怎么没有这种使命感呢？
素莲也是能听见心声的，听见林清如此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历史？”
“我，我知道的历史，就是你所说的人道世界历史，没有任何关于灵族的消息。在我那个年代，机器人还没诞生灵智，但是妖魔鬼怪，已经全部灭绝了。”
“你生活在哪个地方？你们那里的环境如何？”
待林清将国家历史说与素莲后，素莲反问他所谓的地球上，有没有一个叫作“原国”的国家，林清表示没有，而且完全没听说过。
“额，那你说的人道历史，还跟我们所知道的人道未来，你可能，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未来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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