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师父是个表面冷淡,而内心温和好相处的人儿后,画衣是越发放肆起来了。
“师父!你要教我医术嘛?我会成为医仙嘛?那我学成以后,聂大婶他们就再不怕生病没钱看病啦!也不怕得病啦!”小姑娘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
“拿着。”时初掩下眸中的异样,随意丢了一个洗经伐髓的果子,“稍后再吃。”
时初怕她凡人之身,身子承受不住。
这些日子虽说锻炼不少了,可终究是凡人。
“师父,为什么我们老是在大山里晃荡啊?”画衣捣着药,有些不解的询问着时初。
时初收回放在远处的视线,“灵气足。”
这些日子,时初想了许多法子,想要让毫无修仙资质的画衣修习,最后得出,也唯有医修一道,修习功德才可如此。
一生不可为一恶,方可修的大道。
可进入修士一行后,一生何其长,即便画衣天生纯善。
无意中的恶也......
无可避免,无法避免。
“画衣,若你能修习,终身不可为恶,修习功德,你可还愿修习?”时初手指撵着一片飞花,可仔细看就会发现,花是被法术托着的,并未接触到她的指尖。
“唔....师父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画衣神色迷茫的看向身形透明的时初。
这话却将时初给问到了。
这世界并非非黑即白,善恶的界限也不明,恶人不会恶到骨子里,好人也不全是好的。
“那便随心吧....”这一瞬间时初反倒有种顿悟感。
师徒二人在山间修习反倒轻松自在。
而修真界却翻了天,玉玄门出了个弑师的大魔头,修真界第一人都被自己徒弟给杀了。
大魔头还将初清尊者的肉身碎块给丢到玉玄门山下,嚣张至极。
可却没人敢前去讨伐。
如今大魔头创立的红夜阁,门徒数万,底下化神,元婴数不甚数。
再加上修真界第一人已死,魂牌碎成了渣,玉玄门也因得罪了大魔头云笙,被红夜阁门徒针对,早已跌落第一宗门之位,只有底下掌门次徒君衍术法能力进益奇高。
如今倒是扛起了新一代玉玄门的重任,加之有外敌红夜阁,其余宗门倒是未曾落井下石,反倒互相扶持起来。
只是近年来,红夜阁的人杀气渐重,就连云笙的名字都不能叫人提及,红夜阁眼线遍布,一提及云笙或者大魔头这个称呼便有身形鬼魅之人取了那人性命。
如此数十年后,没人敢再提及这人姓名。
“师父!你看!”画衣如今已然张开,脸上的稚气一丝不在,露出绝色无双的面容,笑起来纯真无暇,真真玉一样的人儿......
“画衣,今日下山。”被这银铃儿一样的声音日日甜甜的叫着,时初心软的一塌糊涂。
“下山?我们可以下山了?是真的吗?师父,是真的吗?”那娇俏的惊讶模样,可爱极了。
看着画衣笑的甜,时初看了心里也欢喜,难得嘴角挂了笑。
“哎呀!师父竟然笑了!师父你笑起来真好看!”在山上呆了这么些年,画衣是极少见着时初笑的,可每次见时初笑起来便如冰雪消融般的叫人惊艳,只见那么一会,终身不忘。
“还不去准备,这是不想下山了?”时初故作严肃的说道。
小姑娘一听不能下山了,吓得立马躲进竹屋内,半点不敢再打趣时初了。
画衣天性纯善,这些年来医术学的极好,也早已以医术入道,偶尔也会乔装打扮下山为附近村民治病。
混了个神医的名声。
但是总得来说下山次数倒是极少的,日常时初也不会跟着下山,可这次她倒是似有所感,总觉得有什么机缘在等着她似的。
“哎呀,是神医来了!”家在村口的大婶首先发现了轻纱蒙面的画衣,“婶子?您的腿还疼吗?”
这个婶子之前有些老寒腿,画衣为她施针俩日便治好了。
此后这个村子的人大病小病都喜欢叫画衣为他们看了才安心,画衣倒也不嫌烦。
她一个活泼的妙龄姑娘在山上与一个透明的时初整日相处,时初话少,交流更是少的可怜了。
因此到了人烟多的地方是把攒了一年的话头都给说了。
大家都知晓神医是个话多好相处的姑娘,每次来了也是热情洋溢。
“神医,这是我家今年树上结的最好的枇杷,你最爱吃的!”大婶嗓门大,语气里带着欢愉,叫人听了心里不由自主的亲近。
画衣想着接过大婶送的篮子,“正好,我下次做成枇杷膏,给大婶送一盒!”
“好嘞好嘞!”大婶笑眯眯的说着。
“神医来啦,这是我家新摘的蔬菜,姑娘带回去尝尝!”
“这是我们家新收的果子,姑娘尝尝!”
“切,你家的算什么,我家今年这个才好嘞,姑娘吃我家的!”
“神医姑娘,我娘的病如今好多了,多谢姑娘!”
........
这一路上,时初算是见证了自家徒儿的受欢迎程度了。
话就没停的时候,一路上村民皆是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每个人都充满善意,也许画衣看不见,时初却能看见,一道道白光往她身上飘去。
画衣整个人几乎被白光填满,白光深处还泛着淡淡的金色,那便是功德。
时初欣慰的笑了笑,这个徒弟应当不会如云笙一般走歪了。
“画姑娘!神医!求您救救我女儿!”一位陌生的妇人面带哀戚的从热情洋溢的人群中冲了出来,死死的拉住了画衣的手,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
那妇人看着面生,村民中有人识出,“这不是隔壁村新搬来的外姓人嘛!”
“她女儿怎么了?”
“听说是招惹了什么邪祟,整日里疯疯癫癫的,就她以为是病了....”村民说的小声,可这样的八卦,人人都愿意听听。
“邪祟?那姑娘是大夫能行吗?”
“是啊,若是姑娘出事.....”那人没敢再说下去,可神情却不怎么好。
“你这妇人乱说什么!”先前谈话的一人站了出来,“姑娘你莫要听这人胡言乱语,她是个外乡人,女儿死了,整日里就疯癫起来了。”
画衣见他言辞恳切,不似撒谎,一时间也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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