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术士这一词,俩人的面色立马一变,他们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绍伊琴。
“那这锁……”他们问道。
绍伊琴冷淡地回答说:“术士大人自有办法解开。要是现在就打开了,让她跑了,那我们这么几年的功夫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尽管我假装还没睡醒,躺在地上,但听见他这话我感到坐立难安。我竟然忘记了他保护我不是因为他和我可以平等地合作,而仅仅是想要保全他晋升的工具!
我仍然只是他的工具罢了!
他取来水壶,派心腹给笼子再度淋上黑液,又让人把一座空牢笼的锁拿来给我的笼子加锁。他这几天一直没有淋黑液,大概只是他高兴得忘记了这件事,而不是认为我这个潜在的圣女已经忠心侍奉真神。
当天午后,有邪教徒给我们带来食物和饮水,特地将看起来最好的一份给了我。他嘴上喃喃着“赶紧吃了这最后一顿吧圣女小姐”,脸上却仍然写满了不屑。
我知道了,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能够成为圣女,在他们看来,这只是绍伊琴一厢情愿罢了。
只有术士能够判断。
午餐之后,邪教徒们进了屋,对着我的笼子敲敲打打,而后集数人之力将笼子整个抬起,搬到了外头。
春末夏初的和煦阳光对我而言如同万把尖刀,长期待在黑暗环境之中我已经无法适应如此明亮的天地。我连忙闭上双眼,任凭他们把我抬走,我忽然感受到作为一个瞎子会是怎样的体验。
阳光却很是温柔,它不断地轻抚着我的眼睑,我能感觉到黑暗的前方是一片橙亮。他们已经停了下来,把我的笼子放到地上。而后我试图缓缓地睁眼,光线再一次如洪流一般试图涌入我的眼中,我只能非常小心地慢慢睁开,慢慢适应。
但我已经可以瞥到周围的环境了,这是他们举行仪式的那片洼地。
待到我可以完全睁眼的时候,我清晰地看见绍伊琴正在将一名白袍人士迎入仪式场地之中。
那大概正是所谓的术士,他看起来并不显老,却有着强烈的阴郁气质,尽管身穿白袍,却似乎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着黑气。
其他的教徒都毕恭毕敬地列着队迎接术士的到来。
术士径直来到我的前方,打量我良久,“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会被关起来?”
“我叫……阿琪娜。”我用我的假名回答了他,面对卡缪拉时我也自称阿琪娜,我没有一件事对她诚实过。“他们……把我,关了,起来。他们说,这是,真神对我的……考验。”
术士哀叹着摇摇头,“虽是如此,但这样还是过分了些。你是自愿接受考验的吗?”
我迟疑了一下,见绍伊琴试图帮我抢答,我连忙点头称是。
术士唤来身边的邪教徒给我解锁,他们赶紧凑近,解开了这一天新加上的锁,面对另一道锁却有些尴尬。术士拨开了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伸出手,对着锁略一施法,这个锁被砸得最脆弱的地方便融蚀掉了。
他们拉开了牢笼的门,这一刻我的内心怦怦直跳,但今天被淋过黑液的我大概仍然无法施展法术,在这里面对一个不知水平高低的术士我很难说自己有多大的胜算。
术士拉着我的手让我走出,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在我担心自己是不是会就此成为跛子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抱了出来,放到地上。
大概是长期恶劣的饮食让我已经轻了很多。
随后他向我询问了不少关于教义的问题,我都对答如流。这些内容我已经听绍伊琴讲过上千遍了。
术士非常满意,又从绍伊琴那儿得知我有魔法基础,经历过哪些具体的苦痛考验。术士当即决定把我带走,他说真神会明察万事万物,我很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圣女,即便不成,那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术士。
“那……我呢?”绍伊琴问道。
术士有些不明所以。
“我成功培养了一名可能的圣女,请把我也带到圣地去,术士大人!”绍伊琴几乎是哀求道。
“我与高级术士讨论过,圣教在洛凡发展良好全有赖于你的组织管理能力,我们更需要你留在这里。”见绍伊琴有话想说,术士挥了挥手,“圣教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容更改。”
绍伊琴和其他的邪教徒都没再吭声,术士将我一把抱起,走出洼地。
走上山坡之后我才知道,邪教徒将聚会地选在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洼地的周边是起起伏伏、连绵不断的坡地和山岭,树林、沼泽和乱石到处都是,若没有人带路,几乎是不可能发现这样的地方。
外头有两匹马,他让我登上一匹,我却没有力气去驾御。
“那只能委屈你一阵了,阿琪娜。”
术士取了绳索,将我牢牢地绑在了马上,而后便驾马离开。
我原本想等待自己恢复了力气和使用魔法的能力之后再试图逃脱,但我忽然想要对邪教做更为深入的了解。若能前往圣地,这将是获取情报的绝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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